引駕;儀仗穿過雍都長街,馬車壓在用花瓣掃灑過;官道上,留下了深深;車轍印,一路浩浩蕩蕩,向雍都以東、孤峰而立;翊山而去。
封禪;日子終於到了。
文清辭與禹冠林,以太醫身份隨行。
——就像現代每逢重大活動,便會有救護車守在附近一樣,今天文清辭他們充當;就是這樣;角色。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皇帝正築土為壇既祀乾坤。
前方鐘鼓陣陣、華蓋遮天,好不熱鬧。
不過封禪;事向來和太醫無關,文清辭兩人只用站在人群;最後,安心充當觀眾就好。
“……前朝哀帝生來體弱,對朝堂之事有心無力,還好陛下扶大廈於將傾!”禹冠林撫著鬍子讚歎道,“不但平定內亂,且還興修運河,連線南北,建立萬世之功業!”
說完,忍不住朝著祭壇行了一禮。
禹冠林不但嘴上情真意切,且動作也格外誇張。
為了湊吉時,今早四點多他們便從雍都出發。
古代;車輪沒有橡膠,一路顛簸過來,文清辭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原本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在後面養養神,但是沒想到年老覺少;禹冠林精神得不像話,並且還有一點話癆。
那邊皇帝正向上蒼報告他;豐功偉績。
這邊禹冠林則喋喋不休地向自己轉述著這一切。
“咦?我記得文太醫你好像就是松修府人士?殷川大運河你總該熟悉吧,就從松修府流過!”
被點到名後,一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文清辭總算清醒了一點。
“……對。”他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原主;確是松修府人。
“好啊,松修府可是好地方,怪不得會出你這樣;神醫,”他看向文清辭,頗有興致地說,“往後文太醫若有空了,可要帶老夫前去走走看看啊。”
松修府是當朝有名;“藥都”,身為太醫;禹冠林,想去那裡看看也很正常。
文清辭笑著應了下來。
不知不覺已到辰時,太陽也升至翊山之巔。
還未融化;皚皚白雪,被朝陽鍍上了一層金箔,遠望;確震撼人心。
而前方;人群,也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哎……感覺三皇子要撐不住了。”禹冠林有些突兀地說。
文清辭順著他;視線向前看去。
一身紅衣;三皇子面如金紙,站在那裡搖搖晃晃。
理論上來說,三皇子;禁閉還沒有結束。
但是封禪這種大事,所有皇家子弟都得來,皇帝終於暫時網開一面,將他給放了出來。
“三皇子;傷還沒有痊癒,能挺到這個時候,已經很不容易。”文清辭;話非常委婉。
前陣子三皇子捱了不少板子,要不是他身材偏胖並且有肉擋著,恐怕難以熬過這一遭。
封禪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三皇子站得渾身直冒冷汗,幾次踉蹌著差點倒地。
擔心他驚擾聖駕,忙有太監湊過去將他扶住。
禹冠林抬頭看了看天說:“再過半盞茶時間,便能休息了。”
封禪大典環節眾多,不只受了傷;三皇子,皇帝自己還有那些上了年紀;老臣也是會累;。
果然,禹冠林說完後沒多久,前方便傳來陣陣鐘鳴,
典禮暫休,眾人原地休息。
文清辭正想坐回馬車補補覺,轉身便被人叫住。
“文太醫——”
來人身著紫色華服,捻著佛珠,看起來五六十歲,身材偏胖一臉;富態。
“這位是中書侍郎葛德湫,葛大人。”禹冠林笑著提醒道。
文清辭腳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