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龍這一覺睡的極不踏實,五更天撒了泡尿,回來躺羅漢榻上睡著又做了一個噩夢。
夢到滿天星辰,夏夜蟬叫,螢火蟲像是小精靈般,飛舞在小路邊、籬笆旁、草叢內、樹梢間……成群結伴,星星點點,閃爍著熒光,看去像是歸不去的童年。
“小龍,莫憎恨你的大伯,他有他的苦衷,離開武陵城後,好好聽父母的話。”
“你父親脾氣倔,十頭牛都拉不回的那種,你平日裡多勸勸你娘,讓他少生些氣,心境自然涼。”
一個與父親相貌差不多的男子,慈目微笑對他嘮叨著:“等事情過去後,阿叔……”
話音未落,場景變幻,鮮血噴濺,無頭屍體栽倒在船板上,頭顱飛起滾落到江水上。
張子龍驟然驚醒,想起來了夢中那男子便是他的三叔張雲松。
念及至此,他冷聲自語道:“五十大盜,姓廖的,此仇小爺記下了。”
話語中寒意猶如冰窟深淵,他面罩凜霜,瞳孔殺意四溢。
撂下狠話,張子龍起身斜眼一瞥,看到宅院門口跪著出醜,眉頭一皺,走了過去。
朱醜面色恭敬,連磕三下,道:“前輩,晚輩朱醜,自幼立志,要成為驅鬼的武夫,還望前輩收我為徒,阿醜定當努力修煉,不負前輩傳承。”
張子龍搖了搖頭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武夫。”
朱醜搖頭一臉不通道:“前輩,你別騙我了,薇薇姐說過了,蟲師你武藝高強,打死過很多大成境武夫,而且竟能從鬼災內走出來,手上豈能不沾鬼命。”
小魔女哎,你真會給我找事做,這小子雖然看上去是主角命,但性子犟……桀驁不馴,又不像自己有金手指,若是收他為徒指不定哪天給自己惹來禍端。
雖說主角命硬,但身邊不是坑就是慘,例如天克父母,師傅、宗門、兄長姐妹,走到哪兒都是團滅,簡直就是人形柯南。
還是明哲保身,不沾因果,活的久。
想到這兒,張子龍戳了戳自己的臉,輕嘆道:“你看我這麼虛,哪裡像前輩?哪裡像武夫?我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書生,你找錯人了。”
朱醜較真道:“我信薇薇姐說的,前輩,你莫在騙我了,你要不是武夫,佩刀做什麼?”
張子龍笑道:“呵,我不是武夫就不能佩刀了,你這才跟小魔女見上兩面,都叫上薇薇姐了,當心哪天她把你耍的褲衩都不剩。”
朱醜反駁道:“前輩,薇薇姐不是那樣的人,他雖然看上去五大三粗,打扮頗為怪異,實際上一個心善的姑娘。”
張子龍道:“行了,我是不會教你武功的,書院快開始上課了,你還跪在這裡做什麼?”
朱醜道:“前輩不教我武功,我便跪在地上不起來。”
“行吧!你喜歡跪著就跪著!”張子龍轉身走出宅院,去桃源客棧找猴六打探武陵城知府!
華叔來永州這麼長時間,竟然沒能挖出廖喬這顆毒瘤,可想而知武陵城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走了一小會,迎風打了幾個噴嚏,感覺到自身有些說不上來乏力,下意識摸了摸額頭,竟然有些發燙。
操,沒想到我堂堂一個內力境練骨巔峰層次的武夫也會生病。
該死的,肯定是前天晚上練雷熊九刀被和龍壁抽取自身氣血,又沒服用補氣血丹藥或藥材,而導致自身體質下降,免疫力變低才感染的風寒。
“先讓姓廖的蹦躂幾天!”張子龍嘀咕了一句,在路邊買了兩個肉包子,一邊吃著一邊打量著街道兩邊商鋪。
不多時,看到了一家“妙醫堂”的醫館。
走進去後,只見一個髮鬚皆白的大夫正給一個黑衣男子包紮傷口。
那男子三十出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