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日光,波光粼粼的江面,將江邊樹影,綠瓦紅牆,屋舍酒樓倒映在水中。
一艘漁舟從江面幽幽劃過。
張子龍負手站在船艄,看向江面,外城風景,心底思索著小魔女到底偷了新灰教分壇什麼寶貝?
適才從白鶴樓一路過來,到處都是新灰教弟子在打探安琪拉下落,在尋找小魔女的蹤跡。
那些弟子遍佈各個行業,令人心驚。
船伕是一個老者,此刻撐船問道:“客官,您是不是也想尋找小魔女蹤跡。”
張子龍問道:“老丈,怎麼看出來的?”
船伕道:“江城現在十個有八個都在找那個小魔女,客官,您是新灰教的大人?”
張子龍笑道:“我可不是新灰教弟子,只不過他們懸賞的銀子太多了,莫說是我,就算是走江湖的武夫也忍不住動心。”
船伕稱奇道:“這算甚麼?客官,外城牆那裡還貼著兩張天價懸賞令,抓到宮武藏者賞黃金二十萬兩,也不知道那宮武藏是何方魔道巨擘?嘖嘖…”
張子龍身軀微微呆滯,額頭被陰影吞沒。
船伕又嘆息道:“唉,江湖太精彩,可惜老身歲數已過,要不然說什麼也要去找找那宮武藏的下落。”
張子龍嘴唇微微抽搐道:“沒想到你這老丈,倒有幾分俠武之心。”
就在此時,船伕忽然低聲道:“對了,客官,您想不想知道新灰教為什麼要出那麼多銀子懸賞安琪拉。”
張子龍微微錯愕,轉過身看向船伕,下意識詫異道:“這你都知道老丈?”
船伕道:“自然知道了,我那侄子是新灰教看守祭壇的骨幹弟子,對那件事還是頗為清楚。客官,您這邊只需花十兩銀子就能買到這個訊息,怎麼樣?那訊息絕對是真的。”
張子龍扔過去十兩銀子,好奇道:“老丈,說說看。”
船伕接過銀子低聲道:“我那侄子聽說新灰教多臂金剛將一件增力奇物交給分壇壇主鄭先,讓他放置至祭壇上用聖焰燻烤,沒想到鄭先回到江城,卻在家門口上白鶴樓內被那安琪拉用迷藥迷暈了過去,然後將增力奇物盜走,據說還囂張跋扈在兩人臉上寫了字,但寫的是甚麼?沒人知道。”
臥槽,這小魔女也太跳脫了吧!
能活到這麼大,簡直是個奇蹟。
張子龍眼皮跳了跳,從語氣裡這船伕話應該不是假的,不過他面上卻是流露出震驚神色,道:“好個囂張跋扈的小魔女。”
船伕搖了搖頭,輕嘆道:“可不是嗎?年輕人不知道個天高地厚,那新灰教可是江南地下最大勢力之一,教內兩大金剛都是宗師境武夫,其中那多臂又是魔道出身,被人偷了增力奇物豈能心底善罷甘休。”
張子龍一沉,他以前聽老大講過增力奇物,那類寶物被境界高的武夫極為看重,幾乎奉為至寶。
雖然不清楚其中原因,但他猜測著可能與宗師後面的境界有關…
不多時,小船停在了江邊港口。
張子龍付過船費,朝港口外城街道走去,此時街道上行人不斷,挑擔貨郎,馬車粼粼,駐足江邊賞景春遊的遊客,看上去繁華之極。
很難想象是王朝末日前的景象!
可能是州城的原因,例如之前的豫州洛陽,看上去也並見混亂,百姓艱苦。
也有可能是:
表層之上,繁新如花。
表層之下,腐朽如泥。
張子龍朝在街道上走著,眼珠亂轉,忽地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帶著兩個手下,前面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在領路,看樣子似乎在找什麼?
那個身影穿著一件深藍色錦衣,後背揹著一根滿是尖刺的怪異骨刃,便是新灰教分壇副壇主賴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