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難應付。”仇愛隨意丟了個擺明敷衍的理由。“李斯,我可以再幫你多做幾件事抵掉你要我對付索靖的這項任務。”
“我只要你做這件事。”她以為她是誰。如果他這麼好商量還有什麼本事掌管黑帝斯。“這件事足以讓你還清當初欠我的,何樂而不為。”
“他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仇愛不客氣地還以顏色。“在這種情況下他會任由你得逞嗎?李斯,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索靖了,他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對付的人。”
“我拒絕繼續面對索靖,要對付他得到靖城你必須另請高明,我無能為力。”她的驕傲無法容許她承認自己也有失敗的時候,但在更巨大的危險之前,這份驕傲變得渺小不足為道。
她必須在這危險仍小、尚無法影響她的時候避開。
“仇愛。”李斯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細看,莫名地暖昧一笑。“你愛上他了?”
仇愛錯愕地瞪視這張別有心機的男性臉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真的愛上他了?”
李斯問話的口氣添入譏諷和有趣,得逞的意氣風發在眉目五官之間都讓人很明顯感受到。
“我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
李斯仰頭便是一陣狂笑。“仇愛啊仇愛,我不久前才在迪夫面前稱讚你仇恨愛情的決然,現在呢?難道面對索靖,你對愛情的仇恨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仇恨愛情的仇愛也有再度愛人的一天?還是索靖的魅力太大讓你招架不住?”一字一句淨是譏諷,故意也刻意刺上仇愛的死穴,存心要她難堪。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仇愛強迫自己忍受他的嘲諷。她欠他一份人情,衝著這份人情,她得忍受他的輕蔑,直到人情還清為止。
見她不答話,李斯徑自殘酷撂下話:“你以為我派你上場是為什麼?在我手下只有你一個黃種人,也只有你有可能減弱索靖的防備,懂嗎?”他看進她微露迷惑與掙扎的眼神,讓別人受苦一向能讓他得到某種程度上的快感,他以視人疾苦為樂。“人類是臭味相投、物以類眾的動物,有暇疵的人自然會吸引有同樣暇疵的人——”
“李斯。佛藍多!”
仇愛失控地直吼他的名字,卻換回一記結實的耳光,他出手之快讓她來不及穩住自己的重心跌倒在地。
暇疵!他說“暇疵”?!她憤恨地瞪著李斯。
他要她痛苦,如果能看見她流下脆弱、羞恥、名之為“眼淚”的液體,他會更開心。別人的痛苦——尤其是眼前這個頑劣不羈、全身反骨的女人,她的痛苦絕對會是他的快樂!
“你以為之前要求你做的事是為了什麼?”冰冷的問句直丟向仍倒地不起的仇愛。“一切都是為了對付索靖而做的訓練罷了。”
為了對付索靖所做的訓練?之前她自以為是的任務只是訓練?
“你是我訓練用來對付索靖的狗,在咬住他之前必須讓他對你放下戒心,學些奉承勾引男人的技巧只是為了讓你方便接近他,事實證明即使他知道你的身份還是任你在靖城來去自如,不是嗎?”
“你……”
他竟將她比喻為狗!
“不過,想讓他鬆懈防備還是需一些時間和技巧。”陰鷙的狠笑是李斯向來輕鬆自若的表情。“迪夫。”
“是。”
“多送她幾道傷,幾道會讓索靖心疼的傷。”陰鷙的殘酷在看見她聽聞自己所言而慘白的臉色後更加喜悅。“我要她用苦肉計讓索靖迷上她。”
“是。”迪夫拿起掛在腰間的皮鞭,緩步走向她。
“李斯·佛藍多!”他竟然這樣對她!
“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送上門,仇愛。”他似笑非笑同情她的模樣更令人覺得猙獰。“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