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烈面前,良久才輕呀了聲,“阿烈,這些全是要買給我的?”
“不然你以為咧?”當真以為是他要穿的嗎?!
那雙近在咫尺的明眸愣愣地望著他,好似在思索他語氣的肯定意味有幾分。
沉默良久,南烈陡地惡聲惡氣道:“你又哭什麼?!”
手一抹,她才發覺自己淌了滿腮的淚水。
“我、我才沒有哭!”死鴨子嘴硬。
“那好,你說,現在掛在你頰邊晃呀蕩的水珠子是什麼?”眼眶裡滿滿將溢的那些就先別提了,“有種你就說那是眼屎。”
“那是眼屎。”她還真不同他客氣,輕抿的唇兒不住地微顫,貝齒隨即又牢牢銜咬著下唇。
“程哥,別忙了,我今兒個一件也不買了。”南烈朗聲朝屋後道,也故意說給她聽。
“為什麼?”兩個聲音出自不同人的嘴裡,沉的是程家掌櫃,亮的是百里劍魂,然而兩者皆有著濃烈的疑惑。
“我準備送衣裳的那個娃兒沒心沒肺的,即使花了銀兩也只是為自己買氣受,我還不如將銀兩省下來,去買只肥膩膩的油雞來填嘴。”
“我才不是沒心沒肺的!”
“用眼屎來回報我的人,沒資格說這句話——不,你連『人』的邊也構不著。”
“可是是你自己說要送我衣裳的——”
“一把劍穿什麼衣裳?別笑死人了。”他嗤笑。
她做著垂死掙扎,“可是我想要那套乾乾淨淨的銀白色衣裳。”
“自己變。”南烈掏掏耳,以行動表示對她不滿嚷嚷的無視。這臭丫頭,好心被她視為驢肝肺,害他忍不住也想好好“回報”她。
“我要!”
“好呀,銀兩掏出來。”哼哼。
“臭阿烈!”
她氣得跑出衣裳鋪子,礙於不能離百里劍太遠,她只能好委屈好委屈地窩在門邊啜泣。
這毛丫頭,明明感動得亂七八糟,還嘴硬不說。
南烈瞥向她,才想開口,掌櫃此時卻走了出來。
“阿烈,你真一套也不買?”
“不,我是說一套也不漏,全要了。”
“那你方才——”
“氣話。”他下顎努向門外。
掌櫃看了看門外,不見任何人影,還以為南烈帶來的“女兒”正躲在視線死角之中,不禁笑道:“小孩同你鬧脾氣?一會兒就沒事了。”
南烈付了帳,“這年頭的小娃兒真摸不透,心裡明明喜歡得緊,嘴上硬是要佔便宜。程哥,謝了。”
“改天再來。”
“那是一定。”
南烈跨出店鋪門檻,“走了,別窩在這裡自怨自艾長雜草,回家去了。”
掌櫃遠遠只見南烈伸出手,但遲遲不見另一人的回應,而南烈已逕自往大街上走去,嘴裡還喃喃自語:“有、有,銀白色的、鵝黃色的、金的、綠的,全買齊了。油雞?現在我身上的銀兩隻夠買兩顆包子咧。”
怪,真怪。
掌櫃怔了好半晌,聳聳肩繼續揚笑迎向其餘上門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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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穿不著那些衣裳,她還是覺得好開心。
從頭一任主子到現在,從沒有人為她打算過。她換主子的速度其快無比,誇張時一天換上二、三十來個也不成問題——因為主子甲由前一號主子手中搶得了她,主子乙又使賤招砍了主子甲,接著原先是好朋友的主子丙為了奪劍,夜半摸起了百里劍,一劍刺穿了主子乙的胸膛……
她身上,沾了好多任主子的鮮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