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吃菲菲的醋!因為在你心裡,女兒比丈夫重要多了!”
丈夫說話時噴出的熱氣,弄得梁太太的耳朵癢癢的。
她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丈夫的調笑,卻還在強作鎮定地說;“這,不是,很正常嗎?在,母親,心裡,孩子,當然是,第一,重要的。”
“可在我心裡,你才是第一位的……”說著說著,梁先生的嘴已經不滿足於僅僅流連在妻子的耳邊,而是向她的臉頰、唇邊、舌尖……一路探尋過去。
過了一會兒,梁太太突然推開了梁先生,“別讓菲菲看見了!”
“你還以為這是少兒不宜的鏡頭嗎?”梁先生看著妻子的滿面紅暈,笑意吟吟地說,“你也太跟不上時代了!菲菲這一代啊,早就從電影電視,還有網路上,見識過太多重口味的東西。所以你放心,咱倆這種小清新的畫面,根本刺激不了她那百鍊成鋼的神經了!”
梁太太被丈夫的話逗笑了,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又眺望著湖畔戲水的女兒背影,有點擔心地說:“這麼嚴重啊?那她不會給帶歪了吧?”
梁先生更緊地摟住了妻子,安慰道:“不會的!你放心,有我看著呢!”
“是!有你,我什麼都放心。”
梁太太仰頭凝望丈夫的眼睛,回想兩人相識快三十年來,他的全心付出、溫柔守護以及無限包容,心中不由充滿了愛與感激。她一時也忘了一切,傾身向前,摟住丈夫,主動回吻起來。
小山坡下的湖岸邊,梁菲菲小朋友剛剛打了一桶水準備回去了,一轉身卻看見了自家車廂裡少兒不宜的一幕。
她聳聳肩,又轉身將桶裡的水“譁——”地一下潑回了湖中。
近處的鷗鳥被她的倒水聲一驚,紛紛遠離她而去。
菲菲望著那些成雙成對的或是悠遊划水、或是翩翩起舞的鷗鳥,喃喃自語道:“哎——你們說,天下還有比我更悲催的叛逆期少女嗎?現在這個世道,就連一個小學生都可以裝逼地說什麼‘累覺不愛’‘人艱不拆’!偏偏我不行!就因為我有一對結婚快二十年了,還天天這麼膩歪的老爸老媽!別說什麼‘七年之癢’,我看就是七十年,他倆也不帶癢一癢的!真沒勁啊——有他們這種甜到發膩的現成例子,你們讓我怎麼憤世嫉俗、怎麼鄙視真愛啊?我說我相信愛情吧,別人都說我幼稚!說我幼稚的人,怎麼就不去看看我家那兩個為老不尊的傢伙……真是的,我幼稚,我全家都幼稚!”
說到這裡,菲菲自己也覺得很好笑。
她忽然放大了嗓門,衝著寬闊的湖面,誇張地背起詩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在山石組成的路上,浮起一片小花,它們用金黃的微笑,來回報石頭的冷遇;它們相信,石頭也會發芽,也會粗糙地微笑,在陽光與樹影間,露出善良的牙齒!”
幾隻大雁被她奇怪的腔調驚得撲稜稜地飛了起來,掠過水麵後,留下一道道五線譜般的痕跡。
菲菲發洩一番後,心情大好,又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讓那邊車廂裡的梁太太又分了一下心,正要抬頭看時,卻被梁先生按住了,繼續著未完的纏綿。
不過,深明妻子愛女之心的梁先生,還是騰出空來安慰道:“青春期的女孩,總是瘋瘋癲癲的,別理她!”
“你這個當爸爸,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偏偏她還最聽你的,真是沒天理了!”梁太太又開始吃醋了。
“咱們閨女就適合放養……”梁先生又俯下了頭,想轉移妻子的注意力。
“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