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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很快,看起來酒確實醒了,我跟在後面有些暈乎,撒嬌道:「你走慢點。」

他朝我招手,誘騙我:「快點,你看過凌晨三點的月光湖嗎?」

「看過,在你家!」我還是在三十多樓看的呢。

「那我帶你近距離看一次。」他攬住我,迎著寒冷的春風,替我裹緊了風衣,「妹妹,今天這衣服還習慣嗎?」

他說b杯露微溝很美,若隱若現,讓我考慮展現一下。我猶豫一秒,終是興沖沖嘗試了。

女性和男性審美的鼓勵是截然不同的,女孩的鼓勵更傾向於你很美,你要做自己,而男伴的鼓勵安全感優於前者,尤其去酒吧,會傳遞一種「我保護你」的感覺。

二十出頭多少虛榮,想要獲得一些目光,做不到從容將美麗視作私有品,尚停留在渴望認同的稚嫩。

韓徹讓我自信了很多,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不像二十二歲了,當然除了腰包。腰包還是屬於年輕人的癟。

韓徹問我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恰好問到了點子,我兩手比成小喇叭,對著空曠的橋洞大喊:「啊——我想要變有錢!」

韓徹掏出錢包拿出幾張一百的,「夠嗎?」

我嘟著嘴數了數,「五百塊,我靠,墮落街的雞口一回都不止這個價!」

他罵了聲臥槽,價還挺高,業餘的叫出專業的價格了,把剩下的幾張紅票子和一張綠票子全數掏出,特大爺拍在我手心:「數數!」

「一千三百五,」我仰著臉想了想,「一次,不許內|射的價格。」

「包夜嗎?」

「一千多肯定不能包夜,會榨乾我的。」

「我都三十了,平時酗酒熬夜,這體力能榨乾誰啊?姐姐,打個折!」

我倆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在說啥,借著血液中未代謝的酒精一個勁亂開黃腔。

末了一陣冷風呼面,我反應過來:「這不是我的生日禮物嗎?」我拿錢拍他的臉,「差點上你當了。」

在長橋洞底下呆了會,我們漫無目的地環湖走著,他就33的事兒勸我,「多談戀愛好啊,戀愛本來就是談的越多越不會受傷的。」

「你怎麼也這麼好為人師,是不是老男人都喜歡講道理?」

「講道理是因為,人總會很天真地想把經驗直接告訴你,希望你少受傷少走彎路,但實際上,很多南牆是要自己撞了才知道的。可就算知道這個道理,看到你走向那堵南牆,我還是下意識會做勸阻的動作,因為怕你受傷。」

「那你還會受傷嗎?」

「我這個年紀的人受傷都是內傷,看不出來的。外表銅牆鐵壁,內裡千瘡百孔。」

「怎麼千瘡百孔?」那些工作的煩惱我也有,不停校稿,煩人的甲方,包裝設計可能含有不良影射,打回重做。這只能算社畜的煩惱吧。

「多了去了。大二那年我去見習,每天灰頭土臉,建築地條件艱苦,女朋友生日沒空飛回去陪她,她說分手,媽的我當時就想,談個屁,省吃儉用一個月省一次來回飛機票,撐了兩年。末了一個生日陪不上就說分手。」

我眨眨眼,「其實她是想讓你哄她。」

「現在當然看清楚了,雖然後來我氣勁兒過了馬上回頭死皮賴臉地求了,但沒多久還是死在了異地戀上。」

「這種經歷也算千瘡百孔?」

「好,那我再說一個,這個就厲害了。大學畢業我不是進過國企嘛,覺得沒意思就出來了,被我老頭追著打,接著我就進了現在這傢俬企。我是本科,那年開始有不少碩士壓本科了,我在讀書深造和投資捷徑裡選擇了啃老。」

我沒聽明白:「啊?」

他解釋道:「有個合夥人移民,轉讓股權,我回家問老頭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