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是不允許犯人家屬隨意送東西的,你與今夏定是捨不得吃穿,將掙的銀錢都打點了獄卒,”
“大人,都是過去的事了,好在現下您回來了,”
陸繹又說道,“你竟連訊息也打聽不到,足可見自離開錦衣衛,你受了許多冷落和白眼,岑福,你就一點也沒有怨言麼?”
“大人,岑福自小受陸家恩惠,如果說是為了報恩,岑福就算一死也不足以報答,更何況,大人待岑福如同手足,既是手足有難,又怎能袖手旁觀,獨享安樂?”
陸繹半晌沒有說話。
岑福便又說道,“大人,卑職雖沒有訊息來源,但這幾日卻已做足了準備,”
“準備什麼了?”
“卑職租了一個小院落,雖不算寬敞,卻也足夠應付生活所需,只等大人回來便可住過去,對了,那院落乾淨著呢,”岑福自顧自說著,卻見陸繹已扭了頭盯著自己,那神情說不上是什麼意思,便結巴著問道,“怎,怎麼了,大人?”
“你說呢?”
“卑職也不曾料到會是現在這樣,不過,大人,卑職只是想著能讓大人好好休養身體,並無它意,”
“算了,原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岑福笑了一下。
“傻笑什麼呀?”陸繹十分嫌棄,“明日開始,我們須要忙碌一陣兒,聖上赦免是大恩,讓我官復原職更是有許多期許,就算聖上是看在昔日父親的情面,我們也須做好份內之事,不能讓人看輕了,”
“是,卑職明白,”
“明日早上你將信送與今夏後,還須再做幾件事,”
“大人請吩咐,”
“皇上已下旨盡數歸還陸家家產,陸府也已解封,”
岑福一聽,更是大喜過望,“大人,我們能回府了?”
“是啊,所以說你傻呢,”
岑福幹噎了一下,嘟囔道,“大人剛剛明明沒說出來,現下為何要說出來?那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銀兩?那可是掏盡了我的腰包呢,”
陸繹忍不住笑道,“你這副傻樣,與小時候一模一樣,”
“不是,大人,您剛說了有要緊事吩咐卑職,怎麼就繞到傻不傻的問題上來了?”
“你須得尋一兩個忠實的家僕,負責府內事宜,再令他們招一些可靠的人手,不用太多,夠用就好,”
“大人,這個好辦,忠伯離開府後,與他的兒子做些小生意,一直沒離開京城,明日我去問一問他老人家,”
“若忠伯肯回來,那再好不過了,”
“大人,吳媽自隨老夫人來到京城後,受老夫人恩惠,在京城嫁人生子,此番也未曾回老家,卑職這幾年還曾與她老人家見過幾面,她一直在唸叨著您呢,說若有一日能盼著公子出來,她定會替老夫人好好照料公子,”
陸繹有些許動情,“我自幼便是由孃親和吳媽帶大,吳媽待我猶如親子,岑福,那明日你便也去請她老人家回來,餘下的事情,你就無須操心了,且都交給忠伯和吳媽即可,”
“好,卑職明白,”岑福因著高興,一條腿便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壓在陸繹身上。
陸繹斜著眼睛看向岑福,“你這老毛病就不能改了?”
岑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縮回了腿。
“你剛來陸府時,膽子小,不敢睡覺,我便讓你搬來與我同住,”
“剛開始時,大人不說,只一味地安慰我,還常常與我講一些有趣的事兒,慢慢地,卑職便習慣了一切,”
“可你從來不知道,你每晚睡覺都將一條腿壓在我身上,有時候胳膊也會纏在我脖子上,還總說夢話,”
“所以,一個月後,大人便一腳將我踹下床,讓我滾回自己屋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