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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還是罵人,把這姓張的罵了個狗血淋頭,就差說他是昏聵無為的老匹夫了。

巡撫罵巡撫,這可不多見,而且還是罵了一次不夠,還要再衝上去踩幾腳,那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這明報也是坑爹無比,為了證明徐撫臺的正確,近日不少新聞,都有許多文章描寫江西近況,將江西和浙江對比,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同是薈萃之地,同是魚米之鄉,可是江西卻有諸多流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有不少竄入浙江做工,明報特意有編撰訪談江西來的流民,大言江西土地租稅之高,令人乍舌,又有明報編撰,不知從江西搜來了幾個冤案,也俱都寫在副版。

這張撫臺也是倒黴,不少陳年舊案,有許多他還未赴任的時候辦下來的,如今竟也栽贓在他的頭上,偏偏他這江西巡撫難辭其咎。

江西南昌府。

這巡撫行轅,乃是當年寧王府邸別院,寧王謀反,後被朝廷所誅,王府自然廢除,自此之後,這裡大多都成為了衙門,巡撫衙門,也就在此。

江西巡撫張琦,乃是弘治十三年的進士,資歷也是不小,歷經多職,曾為大理寺少卿,後來因為父喪,在家守制三年,復出之後,敕為江西巡撫。

當政兩年有餘,政績其實還算顯著,不過這位張公時運也是不好,他是理學大家,偏偏近來江西這裡興起王學,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張巡撫倒是沒有直接彈壓,只能暗中給予使一些絆子,即便如此,這學爭愈演愈烈,王學門人對他很是看不慣,總是各種給他潑髒水,面對這樣四面楚歌的形勢,張巡撫除了自認倒黴,倒也無話可說。

而浙江新政,更是事情的轉折點,江西士林輿論批判更加嚴重,張巡撫見狀,倒也有走一走新政的意思,結果一琢磨,這新政要不得,不但江西弄不起來,而且太過離經叛道,自此,張巡撫對這新政,便生出反感,又因得知朝中對新政亦是多有不喜,張巡撫被王學門人黑慣了,終於給力一回,直接撰文,在江西的知新報上刊載,大力抨擊徐謙和所謂新政。

其實到了現在,張巡撫早已忘了這茬,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兩省議論紛紛,不過王學門人都是死腦筋,依舊變著法的黑他,他處在這種環境,索性眼不見為靜。

只是今日,張巡撫的幕友劉文龍卻是拿著最新的明報飛快趕來後衙的花廳見吃茶的張巡撫,心急火燎的道:“東翁,出大事了。”

張琦講究的是中庸,即所謂不喜不怒,不為外界事務干擾,雖然還沒學到家,可是臉上總不至於讓人輕易看破,他一邊鎮定吃茶,一面道:“是不是又有生員鬧事,哼,豈有此理,再有生員鬧事,往後和提學打個招呼,革掉幾個學籍功名,且看他們還敢不敢如此放肆。”

劉文龍苦笑道:“若是生員倒也罷了,請東翁先看了報吧。”

張琦將信將疑的看了報,見這滿篇都是罵的言辭,一看署名之人,竟還是浙江巡撫徐謙,張琦心裡大怒,心裡想,乳臭未乾的小子,罵到老夫頭上,不知好歹。

他是真的動怒了,為官這麼多年,還沒人這樣罵過他,更無人呼他為老賊,更何況還是將此登載上報,等於是讓天下皆知,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巡撫惡狠狠的道:“好……好嘛,早聞這徐巡撫是個刺頭,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他這般折辱老夫,正好讓大家看看他的德行。”

劉文龍見東翁雖然說好,可是一股子怒意,卻明明卻在臉上,不由小心翼翼的道:“東翁,現在該怎麼辦。明報在江西銷量不少,讓那些無知生員和士紳買了去看,又不知要如何取笑。”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身為巡撫,一省之長,威嚴何其重要,現在被人這麼指著鼻子一罵,什麼斯文都掃地了,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