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馬正與他擦身而過,而淚水已經浸溼了他的衣襟,融入雨水和血水之中,浸溼了麻姑一身青布衣裙。
“王爺——王爺……”麻姑極為吃驚地呼喝著,她顯然已經感覺到了劉嘉的異樣,卻未能將劉嘉喚醒。
“啊……”劉嘉驚應了一聲,但卻扭頭向已與他錯馬而過的劉秀望去,大喊了聲:“三弟——”
劉秀沒有回頭,抑或在雷聲、雨聲之中,他根本就未曾聽到劉嘉的呼叫,但麻姑卻聽到了。
麻姑心中駭然,她剛才發現了劉秀那奇異的目光,這才感覺劉嘉的心神彷彿完全超脫了這個世界,整個染血的軀體散發出驚人的生機,彷彿頃刻間被注入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但她卻看到劉嘉在流淚……是以,她呼喚!
而劉秀乘白馬而來,有如一陣春風,更如駕雲而至,便連麻姑也覺內心一陣激動,竟有頂禮膜拜之衝動,那強大無倫的氣勢彷彿讓天地萬物皆為之傾倒,那種感覺深深地烙入心中,幾讓人迷失……
麻姑不知對方是誰,但卻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忘記這擦肩而過、逼退千軍萬馬的男子!
赤眉軍竟沒有人追趕劉嘉,在劉嘉與劉秀錯馬而過之時,赤眉軍所面對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劉秀!
在浩翰的天地之中,彷彿就只有一人一馬!
箭矢、雨水在劉秀的人馬五丈之外結成了一團網狀的氣團,在水氣、冰霧之中化成碎末。劉秀所過之處,彷彿是一座移動的巨峰,以無堅不摧的氣勢碾過其方圓數丈內的每一寸空間。
花枯、木折、馬死、人亡,與那團氣霧相觸的赤眉戰士如風暴中的草人,飛跌向四面八方。
赤眉軍退,向驪山之上退,沒有人敢與劉秀的氣勢相抗。
死亡,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的,不懼死亡是因為沒有足夠到讓人懼怕的震撼力,而劉秀的氣勢足以產生這種效果。
劉嘉錯身奔出戰場,再回頭之時,他又看到了數十騎揚塵而至,他認識這些人正是劉秀最忠實的親衛——鐵頭、魯青、駝子、赤練劍等一干頂級高手。
劉秀並不是孤身而來,那麼梟城軍呢?而這一切劉嘉已經無法猜到,在遊歷劉秀內心那浩翰的世界後,竟生出一種沉重的睡意。他沒有再感受到痛苦,也不是疲倦,而是體內那股暖流催動無限生機刺激了他傷疲的軀體,竟伏在麻姑背上沉沉睡去。
'注:劉嘉此役之後,再未出現江湖,也未在新朝中為官,彷彿此人突然自這個天下消失。而麻姑因救走劉嘉成了天魔門的叛徒,也從此匿跡江湖。有很多人傳說,劉嘉因此戰傷勢過重而不治身亡,也有人傳說他與天魔門叛徒同隱於江湖,再不過問天下之事。只是若干年後,天魔門分裂成數大宗之後,才有人盛傳其中的陰葵宗便是麻姑所創。'
秦復的手中有血,卻並不是他自己的。他殺了火怪,卻染了一身鮮血,這讓他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本可以不被鮮血沾身的,但在擊殺火怪的那一剎,突然觸到另一股如潮水般漫至的思感,在他的腦海之中也立刻映出了一人一騎的畫面。
他看到了劉秀,儘管劉秀在他視線之外的遠處,但他知道劉秀也同樣感應到了他的存在。在那奇異的精神世界裡,兩顆心緊緊相鎖,也就是這失神的一剎,火怪的熱血濺了他一身。
千軍萬馬,並無法阻斷那無形卻又無處不在的思感,在精神的世界裡,一切都變得空無,包括那存於天地間的血腥。
赤眉軍雖有近萬之眾,但對於這不速之客卻是形同虛設。
遲守信殺的都有些麻木了,赤眉軍一層又一層地圍殺,那群自山上追下的高手更是將其死纏不放,儘管他的武功已登峰造極,這些人單打獨鬥沒有一人會是他的對手,但螞蟻多了能吃象,遲守信若想以一人之力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