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柳如心抬眸,剛好對上蘇擎筠那雙溫潤儒雅的俊顏。眼底不自禁的染上寒意。這時,蘇紫繯也從蘇擎筠的馬車上走了下來,不由嗤道:“丹陽郡主有皇上御賜的匾額作為鎮店之寶,難道還怕生意不好,倒閉關門不成?竟還搞起這麼一個噱頭,也不怕被人笑話,丟了皇室的顏面。”
蘇紫繯先前本還有些顧忌柳如心的身份,可至從在御書房裡被厷詔帝寵幸了後,便自抬身份,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所以,便也不將柳如心這個厷詔帝記名義女的身份看在眼裡。
蘇擎筠面色不虞的瞪視了自家妹妹一眼。那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蘇紫繯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到底不敢在多說什麼。蘇擎筠這才回頭看向柳如心,道:“小妹生性耿直不懂事,還請郡主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見柳如心眼底一片清冷,逐不等她開口,復又說道:“我蘇家初來京都,聽聞郡主的天下糧倉今日開業,特備下厚禮前來恭賀,還望郡主莫要嫌棄的好!”蘇擎筠大手一揮,一座約有一人高左右的足金打造的笑面財神爺被兩個小廝臺上前來,瞬間轟動全場,引起一片譁然。
劉婉清站在柳如心的身後,看著那座金光閃閃的財神爺,一時間,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紛紛上湧,心裡五味雜陳,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劉婉清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將蘇紫繯帶進了皇宮,然後又為他蘇家出謀劃策,然而得到的不過兩處莊子,以及幾家鋪子;而柳如心什麼都不用做,卻能坐享其成。這便是世人常說的同人不同命?!劉婉清心中無比的失落!
看向柳如心那雙清冷而又神遊的眼眸,劉婉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不服。不!她絕不信命!老天既然讓她來到這荒涼的異世,定然是有著他的道理,又豈能讓她這麼碌碌無為的平庸度日!?可是,也不知怎的,目光再次移到那座足金打造的財神時,心頭依然被刺痛了下。
柳如心看著那座笑意怏然的看著那座財神,一時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泛著一股晦澀的暗芒,讓人難以捉摸。
蘇擎筠頗為緊張的看著柳如心,生怕她開口拒絕。見她久久不語,一顆心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提到嗓子眼兒。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道:“草民只是略表一番心意,還請郡主莫要拒絕才好!”
柳如心漫不經心的掃視蘇擎筠一眼,幽幽的說道:“蘇公子,你可知你的行為,為本郡帶來了困擾?”
“郡主言重了!草民絕不敢有此意!”蘇擎筠惶恐的說道。
“哼!還說不敢!大庭廣眾之下,你公然行賄,莫不是本郡於你有仇不行?竟讓你不惜花費重金,拉本郡下水!”柳如心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然而,聽著蘇擎筠的耳裡,卻仿若一道驚雷。‘轟隆’一聲,在他耳邊炸開。
行賄的罪名他可擔不起!在大周,厷詔帝就是害怕官員貪汙受賄,所以,對朝中任職的官員多有優待。而他,來年即將下場考取功名,便能功成名就,從商戶之子一躍成為朝中官員,倘若這時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那麼,他的仕途之路,怕是也就此走到頭兒了。
儘管心裡忐忑,不過,到底也是歷經商場沉浮的老手,權衡利弊不過一瞬間,便想出對策。雙手抱拳,對著柳如心作了一揖,似不知這風雲詭異的風波一般,故作雲淡風輕的說道:“看來是在下沒有表達清楚,這才讓郡主生了誤會,著實該打!在下這番作為純屬前來恭賀的賀禮,絕不敢有半分褻瀆我大周的律法之意。”蘇擎筠伏低做小的討饒。
柳如心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她才不會那麼傻,假裝清高的說拒絕,蘇擎筠前世貪墨了她的嫁妝,如今只送給她一尊純金打造的財神又算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