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之餘,也便離開了這島,開始踏上了尋找哥哥的漫漫之路,可是數百年來,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而就在百年之前,他重又回到這島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他更加難以想像的畫面,荒野派早已變作了廢墟,再無任何人留下來。
此後的那些年,他發了瘋似的尋找著荒野派中其他人的下落,然而卻是再無所蹤,自此之後荒野派名存實亡,而他,也就此過上了醉生夢死的頹廢生活。
“難道說,眼前這少年,竟是哥哥的徒弟嗎?”方別緒強忍住內心的震撼,向著張重問道,
“你師父現在何處呢?”
“家師已然仙去,葬在了當陽界。”張重面上現出沉重之色,緩緩的說道。這話其實說來也對,他的戒指和睡夢心經都是自那遠古墳墓中得來,這樣看來的話,那遠古墳墓中所埋的人,說是他的師父倒也是不錯的。
“當陽界~~”方別緒雖是對於這一切都已在預料之內,仍是忍不住的悲痛之色,向著張重說道,
“既是如此,你便將睡夢心經交與我再看上一眼吧。”
張重聽了這話,卻是心中一沉,他心道,這外面都打得如此激烈了,須知你雖是實力不錯,然而符船被毀之後,在對方如此強大的戰陣面前,也定然是逃不脫的啊,竟還有如此的閒情逸致來賞玩這法訣起來。
當下便向著方別緒說道,
“前輩,現下我們正遭海歌島圍攻之際,不若先考慮對敵之策,再詳談不遲。”
方別緒卻是一幅處變不驚的模樣,說道,
“那倒不急,我適才聽你的部下說道,還能堅持四個時辰,時間上綽綽有餘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方別緒似有想起了什麼,向著張重再度笑道,
“你的這支隊伍帶得不錯。”
帶得不錯,莫非,眼前這方別緒也有指揮戰陣的經驗嗎?張重的心中,悠悠的想道。這倒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畢竟方別緒和他所修煉的功法一致,而天地三才陣,本就是自睡夢心經中而來的。想到這兒,張重的心中,也便安定了下來,他望著方別緒,咧嘴笑道,
“這些佈陣之法,究竟還是不太熟練,前輩的經驗想來更豐富一些,莫非已有破敵之法。”
“這個嗎,”方別緒輕咳一聲,說道,
“我也是隻有理論上的經驗而已,真要帶著數千人打仗,我卻是還未做過,不過方才見到那幾場戰鬥,也讓我有了些許的理解,我想到一法,倒是應該可以破敵的。”
理論上的經驗,應該可以破敵。這些話聽得張重的心中不由得一沉。天哪,這簡直就是兒戲這舉啊,更何況,這方別緒自己的性命也在其中啊。
方別緒這個時候,也是望出了張重臉上的表情變化,方才的這些話倒是令到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當下也極靦腆的笑了一下,說道,
“既是你有些擔心,那我們便先行退敵吧,其餘的事,待到戰鬥結束之後,再說了。”
退敵,張重見他說得輕巧,心中卻是充滿了狐疑之態,他怎麼看都覺得眼前這方別緒不太像是一個可以力挽狂瀾的人。不過事已至此,他卻也沒有第二個方法可想。
便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張重的心中,悠悠的想著,便向著方別緒問道,
“前輩需要多少人馬~~”
“二千即可~~”
張重極快的向著浩天發出訊息,將此間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浩天也很快便將戰陣重新聚齊。
“前輩,此兩千人都是自方才上陣的修者之中,所挑選出的有經驗之輩,他們的心神俱都在此。”浩天見了方別緒,雖說也是一驚,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鎮靜,而他看張重對於此人的態度,自也是毫不藏腋,將所有的情況俱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