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你是辦正事吧！”月老一手掏出了夏雨帶回來的手機，問：“那你將這些凡人的東西帶回來做什麼？”

總不能告訴她師父，她帶回那個凡人用的手機，其實是為了方便和凡間的朋友聯絡吧？

“回師父，徒兒幾百年來難得下凡一次，覺得凡人用的東西新鮮好玩，便想著……帶回來留個紀念……”夏雨解釋道。

“那這烤鴨……”月老欲言又止。

“這烤鴨……”夏雨雖然心有不捨，還是咬牙笑道：“正是徒兒帶回來孝敬師父您的。”

月老聽罷，會心一笑：“徒兒有心了。”

“應該的……”夏雨笑道。

“不過……”月老忽然又問：“這烤鴨……怎麼缺了一隻鴨腿？”

！！

糟了！忘了這茬！

也不能說……被哮天犬搶了一隻鴨腿吧？

二郎神在那裡，哮天犬哪裡敢造次？

可更不能說是她給哮天犬的啊！

她剛說過是給她師父特意帶的烤鴨，突然又說給了哮天犬一隻鴨腿，也太……

夏雨憋紅了小臉，半晌才解釋道：“師父恕罪，徒兒回來的路上，沒忍住……偷吃了一隻鴨腿。”

原以為她師父聽了肯定會生氣，沒想到他卻忽然開懷大笑，將夏雨的袋子還給了她。

“無妨。既是徒兒愛吃，那便與為師一同享用吧！”月老說著，轉身進屋去了。

嗯？

一起吃？

她沒聽錯吧？

“是，師父。”夏雨眉開眼笑的從地上爬起來，高興的跟在月老身後。

……

仙法一出，烤鴨被分成了兩盤，月老的那一盤比較多。

師徒二人面對面坐下，夏雨貼心的給月老倒了一杯桃花酒。

“去了一趟凡間……”月老邊吃著烤鴨喝著酒，邊問夏雨：“感覺如何？”

夏雨本來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吃個烤鴨，誰知他師父又開始隨堂提問，她只好停下來回答：“嗯……比師父說的繁華，而且，凡人很好相處。徒兒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結交了幾個凡人朋友，他們都非常善良……”

“那你認為……是做凡人好呢？還是做神仙好呢？”月老一臉笑意的問。

夏雨想了想，道：“徒兒認為，各有各的好。正如師父所知，徒兒的前世也是一個凡人。只因忘不了前世，閻王爺安排徒兒投生成了一株梔子花，蒙師父器重，才成了師父的座下弟子。凡間的變化日新月異，今日的凡間與徒兒前世所在的凡間，已是迥然不同。”

“噢……？”月老輕輕放下酒杯，忽然來了興致，問：“如何不同？”

夏雨再吃一口鴨肉，繼續道：“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徒兒在天庭已有五百年，天庭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凡間就不一樣了。徒兒這次下凡，見識到凡間許多有趣的、厲害的東西，一切都是第一次見。當神仙，可以青春不老，長生不死，可歲月綿長，千篇一律的生活總會厭倦。而凡人，可以每天過不一樣的生活，天天有驚喜，卻有生老病死輪迴苦。”

“嗯……”月老一手捋了捋他的鬍鬚，滿意的笑道：“你這一趟……感悟頗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