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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林蔚剛剛直起的上半身,噗通一下像塊死肉一樣仆倒在地,只有嘴角還汩汩的冒著血,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他身邊計程車兵都是林蔚平時的嫡系精銳,見旅長被這群不之客打死,一時間都瘋了般,再也不顧身後狂轟亂炸的步兵炮和胡亂掃射的重機槍。

他們紛紛直起身子,舉槍向黑暗射擊,他們要給旅長報仇不論是誰都不行。於是整個戰場上最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十一師的兩個旅三十二旅和三十三旅互相打了起來,而山東軍的伏兵又在三十二旅的身後瘋狂掃射,仗打成這個樣子已經亂七八糟,但總體趨勢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吳孝良的山東軍傾斜。

等雙方意識到對方是友軍的時候已經晚了,雙方都損失慘重,這次友軍之間的火併帶來了一個最為嚴重的後果,士氣跌倒谷底,所有人不論是三十二旅還是三十三旅都已經無心應戰。

林蔚一死反倒沒人再提撤退,而是敢死一般又掉頭向山東軍的陣地衝去,兩個多小時以來,山東軍射擊殺人殺的手軟,幾乎每分鐘都有十一師的人在死去,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

三十二旅終於撐不下去,在繃到極限之後,轟然奔潰,四散逃走。三十二旅這一潰敗,又將三十三旅也帶的無心戰鬥,但總算還有組織的向後撤去,不過接下來山東軍的動作讓三十三旅也徹底失去了秩序。

不知何時,山東軍的重炮開始開火,在三十三旅的散兵裡造成了極其嚴重的打擊。於是,僅存的那一點士氣也煙消雲散,跑的甚至比三十二旅還快。

林蔚的屍體仍舊靜靜的躺在戰場上,一雙未來的及閉上空洞的眼睛無神的面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雪停了,溫度降的更低,滲出的鮮血和著軍服在他身上結了一層薄冰。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對面其實只有一個團的話,可能那雙呆呆面相滿是烏雲的天空的眼睛就更不會閉上了吧。

三十二旅幾乎全軍覆沒,三十三旅遭受重創的訊息很快就傳回了蚌埠。指揮部內,陳誠的臉陰沉的可怕,那張臉滲出的寒氣似乎都能把周圍的空氣結成冰。

陳誠低估了董海濱的能力,也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董海濱當初的事蹟,此前陳誠也有所耳聞,曾本吳孝良帶著的一干學生兵將其繳械,最終攆出了保定軍校。

所以一直以來,在陳誠印象這個董海濱都是個有勇無謀的角色,但如今看來他的這種想法大錯特錯,而且他已經為自己這種輕敵思想付出了幾乎難以承受的代價。

十一師三大主力旅,三十一旅被圍宿縣,三十二旅幾乎全軍覆沒,三十三旅情況相對好一些,據報是成建制的撤離戰場,但也是士氣全失,應該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上戰場。

儘管困難重重,形勢不利,陳誠也沒有想過撤軍,他的手裡還有五個旅和一個獨立團,雖然是新兵,但這些人馬使他仍舊有足夠的實力翻身。基於此前戰況的判斷,如果能把他的兩大精銳旅重創,董海濱的主力應該還在宿縣周圍,那麼身在固鎮的董海濱本人以及他所帶的人就應該是個吸引他的誘餌,兵力肯定不會多。

陳誠不由得佩服起這個就在一天前他還瞧不起的北洋舊軍官,身為一軍之主能夠把自己當做誘餌置於險地,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他自問連他自己都無法做到。

“傳我命令,三十四旅、三十五旅立即由佯攻轉為主攻,三十六旅繞到固鎮守軍側翼配合正面戰場……。”

真正的戰鬥終於打響,陳誠又一次判斷失誤,固鎮裡就是十七師的主力,所以他又將一腳提到鐵板上,只不過陳誠的腳硬度很高,鐵板也有點吃不消。

董海濱沒想到陳誠竟然會突然發動猛攻,一點徵兆都沒有,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防線差點崩潰,好在十七師這八年來的訓練沒有白費,總算在最後關頭穩住了戰線。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