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夜紫忙著收拾東西,根本沒空搭理她。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沒關係,你就是住在這裡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關心這個;還是……我沒誤會,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算了,現在的寧夜紫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她將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塞進箱子裡,也不整理,只是一個勁地往裡塞,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帶著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家。好在他們剛搬進來不久,很多東西尚未來得及整理就放在箱子裡,這倒省去了她許多麻煩,現在只要原物搬回就好了。
劉靜薇顯然沒有留意到她的真實想法,還一個勁地妄想幫她的忙,“寧小姐,我幫你收拾吧!這些衣服的料子很精緻的,你最好把它們疊整齊再塞進去;還有這些書,看起來很重,你把它們放進紙箱子裡,找個時間喊搬家公司的工人過來幫忙吧!要不然,讓義問送到你那兒也行……”
她無法再說下去了,因為寧夜紫冷峻的目光像兩把鋼叉同時戳穿她的上下嘴唇,迫使她張不開嘴。
劉靜薇的腦子在嘴巴之後發揮作用,她清醒地意識到她再度傷害了寧夜紫,“我……我不是……”
“你又想向我說‘對不起’嗎?”寧夜紫從中間截斷了她的話,她什麼也不想聽。拎著箱子,拖著沉重的書,她一步一步地向外挪。劉靜薇想衝上前幫她忙,卻被寧夜紫用箱子推到一邊。
如果她真的想幫忙,就把這個東西交給他吧!
寧夜紫將一串鑰匙交到劉靜薇手上,“這個——給欒義問先生。”交還了這串鑰匙,她的身邊再無任何不屬於她的東西了。
她走得很瀟灑,望著站在門廊上流露出憐憫目光的劉靜薇,她甚至替自己關上了房門,斬斷所有的後路。
然後——然後她開始覺得手上的行李有萬斤分量,她的身體被這些沉重的東西壓倒在地,抱著膝蓋,她的眼淚衝出了閥門。
“嗚嗚嗚——”
她放聲大哭,當初裝修的時候,她特意對大門做了隔音措施,這一刻她的心思倒是幫助了她。她可以沒有顧忌,無須顏面,不管美醜地蹲在這裡放聲大哭,為自己最後的情感做禱告。
然後,結束。
沒有任何預兆,當欒義問走出電梯的時候,眼前暴露的就是寧夜紫號啕大哭的身影。
記憶中,她從不流淚的。所以,即便是她打哈欠不小心流出的液體,他也會很專注地看著、欣賞著。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他才很怕看到女人的眼淚,他才不想讓任何女人因為他而落淚。卻沒想到,最終,他讓自己最愛的女人大聲哭泣。
他錯了,他知道自己真的錯了。
所以,他想挽回。
欒義問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他跪下來,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夜紫,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傻了,面對他的求婚,她徹底地傻了,淚尚未止住,她卻不知道該換何種表情。她在心裡計劃過一千次、一萬次他向她求婚時的場景,她甚至偷偷練習過這個時候她該展現的最美的笑容。
可是沒有一次,她能猜到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不是用笑容迎接,而是用淚水告別。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太晚了嗎?”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真令人難以琢磨,“我幫你擔下了結婚要準備的一切,甚至連喜帖都寫了,可你都沒有向我求婚。現在我已經決定帶著所有東西離開原本屬於我們倆的新房,你卻向我求婚?!”
欒義問只是想讓兩個人重新開始,在他看來婚姻是個不錯的方式,“夜紫,別再固執了。我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也不想離開我,那為什麼我們還要繼續折磨對方呢?”
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