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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咬牙道:“你不說,我替你說!我父親已死,你欺我孤兒寡母,因此偽造借據。今日正是昇仙大會,可惜本次大會沒有你楊懷水這一支的修仙名額。你楊懷水家資萬貫,財大勢大。見不得我這種窮苦的小人物有機會修仙,所以使毒計暗自我們母子,然後再想辦法奪到修仙名額。楊懷水,我講的對是不對?”
這時臺上跳上一名少年,面寒如冰,正是楊懷水的兒子楊德。楊德一向囂張跋扈,眼見楊凌如此大膽,竟然敢罵自己父親,立刻想上臺教訓楊凌。在他眼中,楊凌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狗屁不是。如今這樣的小人物竟然有膽量頂撞自家人,簡直讓他惱怒若狂,起了殺心。
楊凌面無懼色,冷然一笑:“楊德,當著全族人的面,你難不成要殺我?你知道你父親做下這等無恥勾當,所以要殺人滅口,是不是?”
楊凌這般一問,臺下人都躁動起來。
族長一見事情不對,如果楊德真動手,怕一下就把楊凌打死。那樣一來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必然有損族長的名譽。思及此,族長楊懷金斥道:“楊德,下去!”
楊德滿面殺意地朝楊凌獰笑一聲,輕輕一躍,又跳下臺去。
楊懷水猛然一拍桌案,指著楊凌罵道:“小雜種,憑你怎麼說,你死鬼父親都欠了我一百兩銀子。白紙黑字,想賴也賴不掉。我跟你說了,你家人要麼還錢,要麼讓你娘李採蓮嫁給我家奴僕抵債!”
楊懷水此時完全撕掉虛偽面罩,要以權勢欺壓楊凌母子。面對這樣的惡人,楊凌就算再有理也沒有用,因為族長與楊懷水是站在一起的,這二人聯手完全能夠廳右楊家鎮的任何事情。
此刻,楊凌心中一片悲涼。他也終於明白了楊懷水此舉的用意。母親李採蓮如果嫁給楊懷水家的僕人,那麼自己必然也要過繼給那僕人。如此一來,母子二人都成了楊懷水那一支的人。
理所當然,楊懷水這一支也擁有了本來屬於楊凌這一支的修仙名額。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楊懷水可以說是絞盡腦汁,不惜汙衊楊凌父親借債。
楊凌忽然“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怨恨與憤怒,他指著族長和楊懷水:“你們一個是族長,一個是最有錢有勢的楊懷水。想要我這個修仙名額拿去就是!何必如此醜態百出,讓別人以為你們都是善類?沒有人是傻子,你們的作為騙不過任何人!”然後死死盯著楊懷水,“楊懷水,我家不欠你一文錢!你想要修仙名額,休想!除非我楊凌死了!”
楊懷水被如此揭露,殺心大起,猙獰一笑:“你想死,我現在就殺了你!”說著向楊凌逼近。
楊懷水是煉血兩層的修為,殺不懂煉血的楊凌簡直像殺雞一樣簡單。
此時,李採蓮忽然語氣平淡地道:“楊懷水,你別動我兒子。”
楊懷水停下步子,皺眉問:“李採蓮,你答應我的要求了?”
李採蓮慘然一笑:“你說我家欠你一百兩銀子,好,我用命還你。”她忽然從頭下拔下簪子,然後狠狠刺入自家心口。鮮血噴湧,李採蓮搖搖欲墜。
楊凌眼眥欲裂,雙目中流出血來,狂叫一聲,奔過去扶住了李採蓮:“娘……娘……你為什麼要這樣……”
李採蓮嘆息一聲,吃力地伸出手,輕輕觸到楊凌滿是淚水的臉,低聲道:“凌兒,我不願意見他們汙辱你死去的父親,也不想再受他們欺侮。好孩子,娘對不起你……娘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娘相信……我的凌兒一定長大,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凌兒,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李採蓮終於無力地垂下手,停止了呼吸。
楊凌出一聲淒厲的狂叫,以拳捶地。石臺地面堅硬無比,他雙拳都骨裂了,露出骨頭與血肉,卻不覺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