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沒人知道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有那伶俐的太監發現二人分開時,都是陰沉著臉色,由此猜度,二人的會談或許並不愉快。
李承訓回到長樂宮,見公主還在睡著,便向賈墨衣詢問了下午這邊的狀況,而對於其下午與皇帝長談的內容卻是避而不談。
賈墨衣見到他的眼色,明白是其擔心公主聽到,便也不再追問,反正一切由這個男人做主,她信服。女人就是這樣,無論其多麼強悍,看似不可能屈服於男人,那是因為她們還未遇到能令她們真心折服的男人。
公主睡了一下午,這會兒聽到身旁的動靜,自然便醒了過來,見真是李承訓回來,展顏一笑,她方才還做了個夢,夢見李承訓守在他身旁,還真是如此!
李承訓趕緊解釋其沒有為她親自做湯食的緣由,公主笑笑,說不打緊,她還不餓,其實她現在呼吸都費力氣,更別說飲食了,僅靠一些流食和補藥續命而已。
“公主,我知你心意,這幾日怕是誰人也不想見,因此特別向皇帝請旨,準你在這裡修養,回會長孫府了。”李承訓貼近床前,柔聲說道。
“雖然……”長樂公主面色猶豫了一下,而後說道:“雖然,我與他已沒甚感情,可是畢竟公婆待我尚好,再說,我病重如斯,卻被接入宮中,恐外間非議……”她一句話未完,便又喘息起來。
李承訓心疼她如此孱弱,還說這許多不相干的話,忙出言打斷她的話頭,“或許,你只有三日可活,難道就不想日日見到父親?還顧及那些虛名做甚?”
“哎!”長樂公主幽幽一嘆,“其實是我對不起長孫衝……”
“好了,你要這麼說,還不如說是我對不起他,快歇歇,”李承訓再次打斷她的話頭,他心知公主這病就是心頭負累太多所至。
長樂公主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面色尷尬,“你少胡說!”她久病體弱,思維也較常人慢了半拍。
“我要給你針灸,讓你身子舒坦些,再吃些好的。”李承訓說著,從懷中取出針灸包,取出金針,開始為其針灸。
“嗯!”長樂公主也不推辭,努力配合著他,她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嘴角掛著微笑。
李承訓的醫術越見精湛,加之有體內磅礴內力為輔,雖然也是重傷初愈,但其傷在肌體,不是內傷,只要不亂動傷口,一切無礙。
他一邊為公主針灸,一邊給她續氣,忙活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果然令公主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公主,你身子弱,這次就半個時辰,你歇一歇,我還是要親自給你弄些吃的,一會兒你一準會餓!”李承訓一邊收拾金針,一邊笑著說道。
“嗯,謝謝無名哥哥!”長樂公主略帶著不自然的嬌羞說道。
李承訓聞言怔了一下,這稱謂又從長樂公主口中說出,仍如十年前那般溫柔,但這意境又自不同,他轉身回道:“好,你乖一些。”
“嗯,”長樂公主難得似今天這般開心,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在一旁的賈墨衣心裡又好笑,又酸澀,好笑的是公主方才與她說個沒完,而這會兒見到李承訓竟溫婉如淑女,酸澀的是,從公主那晶瑩的目光中,可見其對李承訓的愛,是那種深入骨髓,而又埋藏至深,經過十年歲月的洗禮與沉澱釀成的。
李承訓囑咐墨衣好好照看公主,他便給長樂公主弄吃的去了。在他走後,長樂公主始才收回目光,看著賈墨衣說:“他對我所有的好,我都要,可惜,時日無多了。”
半個時辰之後,李承訓端著一個食盒回返,她為公主做了一份甜品,一碗糖水,還有半碗米粥,並親自餵它各吃了一些。
忙完一切,已是掌燈時分,李承訓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告訴門外伺候著的丫鬟可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