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別有時候不是那麼明顯。假設演員對著劇本閉著眼睛冥想,那麼很大可能是體驗派;而對著鏡子反覆演練糾正動作的,也許是表現派。但也不是絕對的。有經驗的演員,會對兩種方法都加以運用。
舒曠的表現,讓辛繯也有些難以判定。鑑於目前舒曠沒有丟開劇本演練,大概是體驗派居多。
表現派的演員透過長期的訓練通常都能達到一定水平。
與此相對的,致力於體驗派的演員,不是天才就是不入流,結果是非常極端的。
這種表演技巧全憑自己的內心;擁有觸動自己心靈的天賦的人,將會是萬眾矚目的天生明星,他們能輕易引導觀眾的喜怒哀樂;而無法進入這個境界表演,就會變成行動笨拙可笑、不知所謂的低階鬧劇。
如果說舒曠真的是體驗派的話,那麼他或許選了一條非常難走的路。
要是舒曠能聽到辛繯的內心想法的話,估計他會更糾結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派。
“比起南瓜派,還是草莓派好一點。”他曾表示。
第16章 第 16 章
“怎麼,你想告訴我,是雷子大慈大悲地把你放出來了?還是說……”折柳眼睛微微一眯,勾起的嘴角翹出嘲諷和危險的弧度,“你真把監獄當成了古墓,從裡面挖個洞鑽了出來?”
“沒你想的那麼困難。”秦嘯的表情與真誠無緣,從口袋裡掏口香糖的動作透露出滿滿地漫不經心,“行了,別裝傻了,以你的腦瓜子,還用得著我說出答案?別告訴我我進去兩年多,你的智商就退步了。”
“哼,故弄玄虛,”折柳右手撫到腰間的皮套子上。裡面裝的是一把槍。“現在需要證明自己的不是我。”
“好吧好吧,我投降,你說得沒錯。現在是我有求於你。被關了兩年,老門路走的走散的散,我也只有你這個朋友能找了。”秦嘯抽出一片口香糖,送到對方眼前;不過顯然這個緊抿嘴唇的女盜墓者不感興趣,“法律對病人是很寬容的。”
折柳的態度稍稍軟化了一些:“保外就醫?”
“嗯哼,做了些手腳,溜出來就容易多了。”秦嘯再次把口香糖遞了過去,“總有些人的職業道德是可以收買的,在醫院也好,在監獄也好。”
折柳緊緊盯著他。秦嘯眼皮子一闔一掀,朝自己手上的口香糖努努嘴。半晌,女人接過了口香糖。
“好久不見了,秦嘯。”她說。
重逢的戲相當長,中途二人都有口誤,也屬正常。幸好是分成幾截來拍的,補拍也只需要補一部分。總體來說兩人的狀態都相當好,即便是口誤也沒有影響他們的發揮。
導演在旁邊點頭。
在補拍鏡頭的時候,沈攜有意做一些細節上的變化。這是給導演留的空間,使導演可以選用符合自己意圖的表演方式。總體上把握住,細部又有靈活性,這樣的功力不是常人所有的;導演當然十分滿意。
作為對手戲演員的辛繯,在所有鏡頭都拍完後,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算是一個新人了,曾經進過中央表演學院高階進修班,實力不俗。目前她缺的只是一個主角的機會。儘管如此,與提名影帝共演,還是感受到了壓力。
這個年輕的前輩在演戲上是非常認真的,甚至發生過導演因為他的挑剔而罷工的事情。
她還是第一次與沈攜演對手戲,為此做了相當多的準備。這一段戲,她揣摩演練了很久。萬幸的是,實際開拍時,她卻覺得異常輕鬆,每一處情緒都恰到好處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為此她暗中高興了好一會兒,但很快回過味來。
這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演技與沈攜可以比肩而立了,而是因為沈攜在有意引導。他利用自己的每一個情緒和動作,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