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卻是她會應下這門婚事的原因之一——素昀因為許多因素,放棄了相爺,最後導致三人的苦難。 她不能因為文茵的出現,就單方面覺得相爺會因為文茵而對自己怎樣,總要試過才知道,總要親生經歷才能評說。 陸溪又端來三杯熱茶,分別給幾人喝。 珍璃郡主坐到一旁,端著茶盞陷入沉思。 小茜沒有喝的心思,文茵卻端起來咕嚕咕嚕地喝下肚。 見文茵微微皺起眉頭,小茜道:“你不喜歡喝茶的話,你可以告訴陸溪姑姑,說你不喜歡,下次她就可以換你喜歡的東西。” 文茵把茶盞磕在桌上:“你怎知我不喜歡。” 小茜道:“你不喜歡,你只是不想浪費,苦日子我也過了十五年,我看得出來。” 文茵冷聲道:“你什麼意思,是在炫耀你富貴了嗎?還是在嘲諷我連一杯茶都捨不得浪費?” 小茜搖頭:“我只是想要和你套近乎,想討好你,所以才找話題和你聊。” 文茵冷笑:“你真不要臉。” 小茜笑了:“我知道自己不要臉,但至少我懂得,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一定不能藏著掖著,想要就說,不想要就拒絕。” “就像現在這樣,你到底想要相爺做什麼,就說出來,同不同意是他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總不能讓別人去猜吧?誰猜得出來呀?” 文茵把頭扭到一邊:“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別讓我看到你這張臉。” 小茜把自己的劉海撥了上去,對她說:“你現在再看一眼,或許你就不覺得像了。” 文茵半響沒有動靜,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扭頭向這邊看來。 卻見到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原來只是五官像,到底算不上一模一樣。 當那額頭露出來後,看得出小茜與素昀是完全不一樣的兩人。 小茜道:“我打賭這會兒不像了。” 文茵收回目光,手指扣著那身衣裳,似乎有些不自在。 小茜伺候陸明瑜多年,她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招來貼身丫頭小薊,道:“姑娘的衣裳看起來漂亮,但應當不舒適,你去拿一身柔軟保暖的來。” 文茵高傲地扭開頭,彷彿並不喜歡這樣的“憐憫”。 小茜又道:“不要跟自己過不去,你不喜歡我的話,那就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讓我破財,這不是同樣能達到報復我的目的嗎?” 說完之後,小茜走了。 廳裡有那麼多人等著,晚上還有夜宴,她不能耽誤大夥兒的時間。 珍璃郡主一直盯著文茵,若有所思。 王府花廳。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眾人都沉默不語,根本就不像下聘這樣的高興日子。 風先生彷彿接受審判一樣,站在花廳之中,承受著眾人有意無意投向他的目光。 小茜走了進來,臉上帶了笑意,她道:“今日是喜事,怎麼大家都垂喪著頭?” 眾人面面相覷。 風先生倏然回眸,緊緊地凝著小茜,那雙好看的眸裡,蘊了幾分吃驚。 小茜迎著他走上去,顫巍巍地伸出手,忽然把風先生的手抓住,她動作很快,生怕慢一點會後悔似的。 感受到手心的冰涼,小茜堅定地道:“阿姐,姐夫,各位兄長,我知道你們都為我好,我很感激,我也很開心能有你們這樣的家人。” “今日,我很認真地做了個決定,那就是我要嫁給身邊這個男人,不是因為聖旨,也不是因為什麼,而是我心甘情願地想嫁給他。” “我不能一直依賴你們的保護,接下來的路,我只能自己走。從前十數年,都是阿姐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不會過日子,沒有自己的想法,我什麼都不會。” “但我相信,相爺他會照顧我,就像阿姐和兄長們照顧我一樣。董夫子說過,生活不可能只有甜沒有苦,如果以後遇到什麼波折和坎坷,我會和他一起克服。” 風先生震驚地望著小茜,目光下移,鎖牢兩隻緊緊握住的手。 小小的手,包裹著他的大手,暖暖的,軟軟的,就像秋日掛著樹梢的金陽,能滌盪心靈,讓人忍不住沉醉。 怎麼握得這麼用力? 他的手都握疼了? 這小姑娘吃什麼長大的呀? 力氣好大。 風先生的心,因為小茜的這一舉動,軟得一塌糊塗。 那握住他手掌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