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看出了他的心思,只得安慰道:“給她一點信心,畢竟還有楊遷在呢!” 長孫燾道:“這次北齊人來得有些快,若說他們是接到了揚州發生水患的訊息才來的,不至於這個時候就能結集好軍隊揮兵南下,除非是蓄謀已久,若是那樣的話,事情就嚴重了。歸雁城的兵力不足以抵抗北齊大軍,本王擔心她的安危。” 謝韞道:“楊遷可是用兵高手,加上歸雁城地勢易守難攻,不會那麼輕易就破了的。” 長孫燾道:“無論如何,這邊的事情得加緊了,本王要儘快趕赴北疆,決不能讓她再出任何意外。” 謝韞道:“行,咱們儘早收尾。” 局勢越來越緊張了,而北齊圍困歸雁城的局面,也因吳提王子的受傷而被打破。 這日,北齊攻城了。 激烈的戰鼓聲擊破了暗青殘夜的邊角,瀉出一痕魚白。 虞清歡立於城牆之上,握住匕首望向天際,一刃金鉤,盈然冷光。 朔風倏然而過,帶著幾分肅殺煢涼之氣,似一把刮骨的鋼刃,一刀刀,颳著歸雁城這隻風燭巨獸。 天剛微微亮,北齊軍隊便湧到城下開始叫陣。 這打仗呢!不一定衝上來就殺個你死我活。 打法可多了。 古人在打仗當年的心得,並不比治國之策少。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要麼出其不意,給敵人來個奇襲,一擊必中。 要麼按照規矩來,規規矩矩地叫陣,由雙方互派單人或者多人對戰,分出勝負。 今日,也不知北齊人搞什麼鬼,竟然規規矩矩地來到城下叫陣。 可當守城士兵放眼望去時,不禁嚇得雙腿發軟。 城前近十里的路,被整齊劃一的北齊士兵塞得滿滿的,黑色的甲冑如海浪鋪陳,只是氣勢,便讓人喘不過氣來。 二王子吳提為主帥,騎著高頭大馬,吩咐上百個手下將手攏在嘴邊,大聲挑釁。 “淇王妃,有種出來!” “淇王妃,有種出來!” “……” 一批喊破喉嚨,又換了一批。 把歸雁城的守城將士氣得夠嗆。 虞清歡吩咐將士不可輕舉妄動,讓人搬來椅子,抱著手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倒像是在欣賞什麼美妙動聽的音樂般。 北齊人叫了半天,沒有人出來應戰,便開始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又把大秦的守城士兵氣得渾身發抖。 “王妃,讓卑職出去砍了這些蠻子!”將軍劉孝傑請命。 虞清歡搖搖頭:“將軍,敵軍利用人海戰術將道路都堵死了,門前對戰空地方圓不足一里,若是我們此時開啟城門,北齊軍隊一湧而上,後果就嚴重了。” 劉孝傑氣得雙目猩紅:“可這些蠻子竟敢如此辱罵王妃,卑職聽不下去了!” 虞清歡不以為意:“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說什麼便說什麼,我又不會少塊肉,何必生這樣的閒氣?再等等,等十六和軍師的訊號傳來,我們再行動,煩請將軍巡視一圈,吩咐將士們冷靜一點,別把這些話聽進去。” 北齊人罵了一個多時辰,歸雁城之上什麼動靜都沒有,不覺有些奇怪。 “二王子,那些守城士兵難道都聾了嗎?怎麼一點脾氣都沒有?”吳提的屬下湊到吳提身邊,小聲說道。 吳提望著城牆之上,那抹閒適坐著的倩影,眼裡閃過一抹深思:“看看淇王妃身邊可有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他的面板有些黑,但個子尤為高大,那日便是他與淇王妃配合,讓本王栽了這個跟斗。” 下屬傳令下去,眾人紛紛尋找一個高個子的黑臉男人,結果什麼都沒看見,便來稟報吳提:“二殿下,並沒有您說的那個人。” 吳提眉頭輕輕皺起,擰眉思索淇王妃想要做什麼。 經驗告訴他,這個女人不可小覷,一定要小心應對才行。 吳提王子念頭剛起,隊伍後方便有黑煙傳來。 此煙味道極怪,不嗆也不臭,聞著竟有一股清香。 “不好!快捂住口鼻!”吳提大聲下令,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黑煙瀰漫在隊伍之中,堵在這條道路上計程車兵,都已將這黑煙吸入體內。 虞清歡倏然睜眼:“劉將軍,時機成熟,立即開城門迎戰。” 命令下達,劉將軍吩咐大開城門。 小紅當先走出來,虞清歡一撩披風,抽出長劍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