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酩沉吟一下:「帶我一個。」
「憑什麼?」
謝酩慢慢道:「既然是在我的地盤上幹壞事,我路熟。」
楚照流:「……」
等摸到眾世家門派的客居之外時,顧君衣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見到跟在楚照流身後的謝酩,也不意外。
下午聽了小師弟濛濛地「我有一個朋友」的故事,他此時看謝酩極度不爽,丟了幾個眼刀。
楚照流思及顧君衣那句「你們倆就是清早晌午傍晚深夜待在一起」,輕咳一聲,強行解釋:「他熟路,不然我不帶他玩的。」
謝酩:「嗯。」
顧君衣拖長了聲調:「哦——」
賤嗖嗖的。
楚照流很想把顧君衣綁過來打一頓。
「離海來了這麼多人,直接把人擄走問話,萬一暴露就不好看了。」楚照流面無表情地展開扇子,「無冤無仇的,對著一門之主用搜魂也不妥,怎麼讓他吐露實情?」
早上眾人散去時,東臨門的門主單海宏特地留下來打探了兩句,顯然對仙門之匙有所瞭解。
若是直接去問,太過被動,傳聞裡事關飛升的仙器,單海宏對親朋好友恐怕也不可能全盤托出,怎麼可能對他們吐露真言。
而且也會勾得單海宏對他們是否持有仙門鑰匙而產生懷疑。
還是得用點別的手段。
顧君衣從容地從懷裡掏出個玉瓶:「用這個。」
楚照流:「這是什麼?」
「白日裡阿雪說的藥,我方才去找燕逐塵煉的。」顧君衣拋了拋玉瓶,「既然你……的朋友捨不得給同門用這藥,用在別人身上正好。燕逐塵將裡面的幾味猛藥都換成藥性平和的了,不會有損傷。」
陸汀雪在顧君衣識海內矜持點頭。
他的藥還是派上了用場。
謝酩眼底露出幾分疑惑。
什麼朋友和同門?
還捨不得用藥?
顧君衣有心捉弄楚照流,笑容愈發賤嗖嗖:「怎麼,謝宗主,小師弟沒和你說?就是他有個朋友遇到點事……」
楚照流注視著他,微微笑著,左手搭到假山上,攥住了一塊奇石。
下一刻,奇石無聲湮滅成灰,紛紛揚揚散落在地。
顧君衣本來也沒打算說出來讓謝酩得意,見好就收閉嘴。
謝酩挑了挑眉,視線又重新回到楚照流身上。
楚照流被盯得頭皮發麻,生怕顧君衣再多講兩句就被謝酩察覺,立刻道:「既然如此,那進去吧!」
他咬重了音,暗含警告:「正事要緊,少說閒話。」
前來參加問劍大會的世家門派太多,流明宗將人都安排在附近的幾座峰頭上,所有院落都長得一模一樣,楚照流轉悠遍了流明宗也沒往這邊來過,非常陌生。
熟路的謝宗主帶著兩個預備幹壞事的人,駕輕就熟找到了東臨門的休憩之所。
院子裡住滿了東臨門的弟子,也不知道單海宏住哪間。
謝酩指了指一間屋子:「那間。」
楚照流懷疑地扭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下午讓人來注意過。」
楚照流張了張嘴,意識到謝酩一早就知道他半夜要出來了。
擎等著他上鉤呢。
花樣怎麼這麼多?看不出謝酩居然是這麼詭計多端的男人。
楚照流簡直大開眼界,在心裡嘀咕了聲,帶頭準備從窗戶潛入單海宏的房間。
手還沒碰到窗戶,他的指尖就頓住了。
謝酩也立即伸手,將他的手抓了回來。
楚照流傾下身,靠近了一點,細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