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正盯著她看。
“爺,妾剛剛發生什麼事了?”百合故意問了一句,胤禛忍不住冷笑:“你不是心中有數?長了膽子了。爺罰你禁了足還有心思找人麻煩,讓你抄書敢讓下人代勞,每日不思反悔倒是隻知吃喝玩樂……”胤禛越說越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哪裡是禁足,簡直日子過得比他還要逍遙自在,每日不用早起請安,晌午過後搬了椅子出來曬著太陽吃著糕點,還有空閒找安寧麻煩,胤禛表情陰沉,百合坐在地上低垂著頭原本做出虛心聽教的模樣,只是在聽到胤禛說自己找人麻煩時,突然間哭天喊地的訴起冤來:
“爺冤枉啊!妾哪兒是找鈕祜祿氏麻煩,明明是妾聽說她喜歡花瓣泡澡,這才讓人多送了些花瓣給她,妾只聽說人嫌禮太輕,還從沒嫌人送禮太多的,若是送錯了她不喜歡,又何必賞了妾二兩銀子?更何況妾這哪兒是讓人代勞抄書,只是想要讓下人熟悉法華經,抄背得熟悉了到時好替妾背出來妾自己抄而已……”百合睜著眼睛說瞎話,嘴裡又大聲的哭喊,直吵得胤禛腦門兒青筋都開始突突的跳。
以往年百合雖說性格有些驕縱,可在他面前一向是輕柔細語,溫柔細緻得彷彿似水一般,胤禛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成這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尋常那些女人們哪個不是將他當成天神一般侍候著,這會兒百合又哭又鬧的,一副十足委屈的模樣,吵得胤禛腦仁兒都開始疼了起來。
“好了!”胤禛忍不住喝斥了一句,他強忍了想伸手揉腦門兒的衝動,一面伸手摸起了他腕間戴著的一串佛珠,這是他心煩意亂時下意識的舉動,自十四歲時他曾被康熙評喜怒不定,便一直戒急隱忍,康熙四十一年時曾求康熙收回評語,認為自己改了過錯,如今心性定了下來免了記載,胤禛就已經很少有這種形於外的心煩了。
沒想到這會兒百合倒是鬧得讓他又有些隱忍不住了,胤禛瞪了百合好幾眼,卻見她這會兒雖然不再大聲辯解了,卻是從袖口中掏出一方羅帕,一面開始胡亂擦起了臉來,一邊擦一邊還流著眼淚,那模樣半點兒沒有嬌柔美感,直看得他眉頭直跳:
“好了,不過說你幾句,你倒是道理一大堆!”他心中有些不快,一面站起了身來,忙了一天公務回來,不止沒有享受到溫柔鄉的侍候,反倒被百合耍潑使渾了一通,胤禛此時頭疼欲裂,心頭漸漸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正想要開口讓百合再罰禁足兩個月,可轉眼間看到百合桌案上擺著的幾本抄好的法華經,又看到旁邊下人還沒來得及揀開的零嘴兒點心,他眉心擰了起來,心頭又改了主意:
“爺看你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從明兒起,可出院給福晉請安。”這話一說出口,胤禛看百合拿帕子擦眼淚的動作頓了頓,表情有些發僵,心中隱隱有些爽快,近來康熙有廢太子的心思,他每日在外忙於公務夾緊了尾巴做人,沒道理內院一個女人日子過得比他還要瀟灑,胤禛又接了一句:
“不過法華經卻得抄完,十日交到爺手上。”話音一落,看百合不情不願謝恩的模樣,胤禛想起上回百合派人將自己‘送’出院落的情景,也不等她開口說話,邁步便出了百合院子。
等他一走,百合才被秀芝等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會兒丫頭們還嚇得身體本能的在打顫,百合看著胤禛離開的背影,心中詛咒了兩句,秀芝原本想要恭喜百合被解了禁足,但看百合臉上並沒有多少歡喜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進去。
當天夜裡,年氏被解了禁足的訊息在雍親王府中傳了開來,鈕祜祿氏今日可說是進府之後頭一次吃虧,可最後的結果胤禛不止沒有罰了百合,反倒解了她的禁足,原本以為年百合已經失寵的府中眾人面對這樣的風向,又有些看不透了,安寧被人吵了一整天,這會兒天色已經擦黑了,她府中的下人還在將那一筐筐的桃花挑出去扔掉,這會兒滿腹的火氣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