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出去了。
“水井遠嗎?”張洪義不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但仍是搖了搖頭,百合看了他一眼:“我想洗澡了。”
進入任務兩天時間,昨前日這具身體還在發燒,出了大量的汗,捂在被子中,衣裳都有味道了,百合忍了兩天,這會兒看到張洪義挑水,有些忍不住了,看四周沒什麼洗澡的地方,唯獨有個已經被廢棄的牲口棚,她不太信得過張洪義,因此眼珠轉了轉:“明天要不找點泥磚,將那裡修一修,搭個棚出來,正好洗澡時風也不吹了。”
營州這個地方十分古怪,白日時熱得要命一般,晚上卻又氣溫陡降,有時凍得人僵手,張洪義並不怕冷,也沒那麼多講究,平時自己一人住,怎麼弄都可以,有時哪怕殺的豬太多,回來提桶涼水擦了身體,一來節約柴禾,二來他一個人,也並不用避什麼人耳目,這會兒屋裡多了一個人,他才開始感到有些頭疼了起來。
百合堅持要洗澡,而自己又答應了暫時不沾她的,沒有真正圓房,該避嫌的地方自然是要避的,這樣一想,搭個棚自然是要搭的,想到自己平時怎麼逍遙怎麼過,現在多出一個媳婦兒,半點好處還沒撈著,反倒自己還像是被人制住了。
他第二日連豬出沒去殺,反倒是一大早出門挑了些泥土回家,又拿了斧子上山砍了幾根木柴回來,在院中邊刨著木頭邊搭架子時,看到百合蹲在院中,心裡就窩了一肚子的火。
“去給我倒碗水來!”他幹得熱火朝天的,為了她洗澡,自己一大早上山又砍又挑又扛的,這會兒一回來忙個不停,她倒是好,蹲在旁邊看熱鬧似的,還在玩土,張洪義原本想像中娶了媳婦兒就可以男主外女主內的日子,如今現實跟想像差得太多,他突然扔了手裡的活兒,站到百合身後開口,手舉了起來正要俯低了身體拍她,還沒碰到她時,百合原本還在想著這院子地方大,可以找些小菜來種,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跑到自已身後說話,嚇了一大跳,手裡抓著的泥下意識轉身就朝後頭灑了過去。
“啊呸……”那泥土灑了他一頭一臉都是,他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裡臉上全都是,這會兒氣憤的瞪著百合看,那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對不起呀,沒想到你會突然跑過來說話,我也不是故意的。”百合看他這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伸手去替他抓頭上的泥沙,張洪義開始還有些生氣,可被她一碰,一股紅暈卻是從他脖子耳根後蔓延了開來,他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後退了兩步,自已用力抖了抖衣裳,又抓了抓臉,他自己手腳沒個輕重,那張本來就並不英俊的臉被他抓了好幾條血痕,他卻漫不在乎的樣子,隔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
“給我倒碗水去!”
相處了幾天時間,百合也算是大概摸清這個張洪義的性格了,他外表看似兇悍不講理,又潑皮無賴,可實則心眼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壞,並且他有個優點,那就是說過的話算數,昨天跟她做了約定,晚上睡覺時果然老老實實的,這會兒哪怕他喊得再兇,百合也不怕他了:“要喝水可以,你去將火給我點燃,把鍋洗了。”
他只是要喝水,百合卻像是要生火,張洪義有些驚喜:
“你要給我做飯了?”
天色還早,離午飯還有好一會兒功夫,張洪義還是頭一回享受有人生火做飯的感覺,一時間眼睛都亮了,百合看了他一眼,冷水潑了他一頭:“早晨才沒吃過多久,我燒些開水,泡點薄荷葉喝。”早晨張洪義上山砍木柴時,她也跟著一塊兒去了,採了一大堆薄荷葉子與荷葉回來,還趁著四周沒人,挖了人家地裡種的幾株土豆,這會兒正好用來泡水喝。
百合這兩天口乾舌燥,但不敢喝生水,這會兒口中乾渴,張洪義聽她不是做飯,一下子露出失望之色:“喝個水,還這樣講究……”他念是念著,但仍丟了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