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春坊護院而不敢進來勸阻,個個都議論紛紛,搖頭晃腦的。劉氏羞得臉龐漲得通紅,臉上還被抓得火辣辣的,這女人力道雖然不大,可下手卻狠,她又不是常年做事兒的人,那指甲留得極長,一狠心抓下來,只覺得臉頰像是要被人撕下一塊皮來的架勢,劉氏伸手死死抓著衣裳,要想還手已經來不及,這婦人還拿腳踹她腳上傷口處,打得劉氏翻不得身。
開始時劉氏還咬牙強忍著,到後來終於忍不得了,這女人竟然拿指甲來扣她眼睛,幸虧她眼皮閉得快,眼珠雖然沒受傷,可是眼皮卻被她摳破了一塊皮,疼得劉氏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淚眼迷濛中,她看到百合彷彿被嚇呆一般的站在布莊裡,動也不動的樣子。
若是平常時候,說不得劉氏自個兒遇到這種突發事故,也有可能會被嚇呆得回不過來神,可此時小女兒不見蹤影,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如何了,自己又被這老妖精打成這般模樣,衣裳又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身為受害人,劉氏自然難以冷靜下來,她原本心中就窩了把火,此時又疼又羞之下,想也不想便衝百合大喊:
“段百合!你是不是個死人!你沒看到你娘被人打了?你不知道過來幫幫忙的?”她自個兒都被人撕著衣裳,卻沒想過若是大女兒也過來,一旦要是也被人將衣裳撕了,往後名聲可怎麼辦?劉氏此時卻想不了那許多,甚至她將今日受到的欺辱與憤怒化為火氣,全都發洩到了百合身上,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她強忍著疼痛,一把將正撕扯著自己頭髮的**給用力推開,眼角餘光看到一旁櫃檯上放著的平日給客人量布的木尺以及剪子時,劉氏想也不想的便撈了過來,一手拿一個,剪子握在手上,用力對著那婦人揮了兩下。
開始那婦人打架,也實在是被劉氏的話碰到了痛處,這會兒一打完,劉氏固然受傷,可那**自個兒也吃虧不少。現在看劉氏被打出了真火,手上拿了把刀,自己畢竟打她一頓心頭火氣已經洩了大半,沒必要跟她硬碰硬,因此那**自個兒整理了一番衣裳,冷哼了一聲:
“打的就是你這樣不要臉的東西,老孃今日真是大開了眼界,什麼樣的人都見得多了,唯獨少見了你們姓段的這一類!你這種賤人,難怪能養出你那個不要臉的閨女。”
劉氏這會兒頭髮亂糟糟的,那**退開時,硬生生將她一縷頭髮都揪了下來,頭皮一跳一跳的疼,她只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氣,喘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流著,只覺得自己這一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狼狽過,她拉攏著衣裳時,手都還在抖著,僵硬得不聽自己使喚,她一抖一抖的,胸口憋屈的疼,聽到**這話,劉氏恨恨的看了百合一眼,顯然是將百合給恨上了:
“讓你去報官,你是死人啊?你是不是看著你娘被打死,你也是不管的?你這個該遭天打雷劈,該被報應的東西,當初怎麼就生了你下來,早知道該將你生下來時便活活摔死!”劉氏並不是真那樣不喜歡大女兒,只是她此時心中有氣,唯獨能讓她發洩的,就是面前的百合了,她這話一說出口,百合的神色一下子便冷了下去:
“我要怎麼去報官?娘沒看到門口有人守著的?”她說的是實話,可劉氏現在壓根兒聽不下去這些,反倒聽到百合還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也不想的便將手中的剪子用力的朝百合擲了過去。百合側頭一躲,那剪子險險的擦過她臉龐,落到了她身後的布堆裡,將一卷布匹拉出一條長口子。劉氏砸了東西,心裡的火氣還沒消下去:
“你這個死丫頭,短命的孽障,生來就是氣我的,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你妹妹如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