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芋。”
沈斯亮朝著款臺一歪頭:“全款,提車。”
導購屁顛屁顛去屋裡那合同,腳下生風:“得嘞!!”
最後籤合同,沈斯亮還特仗義的把武楊修車的錢也給一塊兒刷了。
武楊瞭解沈斯亮,其實他是個攢不下錢來的人,又硬氣,從來不跟家裡張嘴,以前有個弟弟,小航喜歡車,喜歡玩模型,尤其是航模,那東西燒錢,沈斯亮寵他,有時候小航把生活費敗沒了,不敢跟他爹要,沈斯亮就私下裡給補上。後來有了霍皙,他寵的更甚,要星星不給月亮,往往自己一個月花不了多少,全貼在這倆人身上了。
也就這幾年,小航沒了,霍皙走了,他一個人,跟小誠在外頭鼓搗風險證券賺了些,而且不貪心,從不多拿,才攢下些家底兒。
這下倒好,人才剛回來,緊著就破財。
武楊呸他,這廝,也是個賤脾氣!
等著提車的功夫,武楊和沈斯亮蹲在人家門口抽菸閒聊。
武楊問他:“二朵兒那事,有眉目了嗎?”
沈斯亮盯著遠處發怔:”有了。“
武楊好奇:“真是蕭駿?”
“不是。”
沈斯亮叼著煙,中午太陽大,曬的人犯懶:“她前一陣子捅出個新聞,說人家在郊外違法排汙,那廠子當初是招商給請來的,這麼一鬧名聲給鬧完了,他們打擊報復。”
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沈斯亮辦事效率快,第二天他就給南京的勞顯打了電話,勞顯跟他是感情最好的同學,沈斯亮不瞞他,把霍皙捱打的事兒跟他說了,勞顯知道訊息以後很意外,連夜讓人打聽,問了幾個可靠的朋友,才知道南京最近陰雨不斷,蕭駿腿疾嚴重,讓人給送到深圳休養去了。
放下手機,靜了幾秒,沈斯亮又上網去她報社的網站找聯絡方式,在首頁停了一會兒,然後抄起桌上電話就打。
報社首頁的新聞沒撤,因為大量轉載和具體處理決定沒下來,老杜特地囑咐先不要動。
接電話的是一個男聲:“您好,京聯報社生活組。”
沈斯亮手裡滾著滑鼠,盯著螢幕說:“我找霍皙。”
對方愣了幾秒:“您是哪位?”
沈斯亮不疾不徐:“我是她之前採訪過的當事人,有資訊想跟她反饋。”
對方哦了一聲,緩緩道:“她不在,您可以留下您的姓名和聯絡方式,我會轉告。”
沈斯亮說:“我這事兒著急,她什麼時候回來。”
對方稍有停頓:“她去外地出差了,最近不接採訪,我是她的組長,您什麼事兒可以跟我說,我一樣可以處理。”
沈斯亮沉默幾秒,扣上電話。
電話這端,倆人都用了個心眼兒。
沈斯亮想用這通電話證實自己的猜測,嚴靳怕是外人來找霍皙的麻煩。
誰都沒說實話。
沈斯亮把拷過來的監控放在電腦上,讓技術處的同事幫忙放大車牌號,查清了車主。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郊區牌照,應該是本地人。
牌照登記地址,就是她採訪那家工廠附近的一個鄉鎮。
找著車主抓了人,一審,對方哪兒見過這陣勢,趕緊嚇得吐了口,周邊鄉鎮的混混頭子,幹些偷雞摸狗的缺德事兒,以前冬天供暖的時候給金能下屬燒煤的廠子拉過幾車煤,賺了點回扣,結果讓人家找上,說要收拾一個記者,起初幹這事兒他們也害怕,但是對方開價高,也沒說把人弄死,就說打狠點,而且幹好了,今年冬天那幾十車煤還給他們拉。
要是不打,這記者把事兒捅出去,回頭工廠整改,大家都沒錢賺。
聽完,武楊說:“那她單位也沒給什麼說法?出了事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