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你的目的。”

“……抱歉。”

“道歉能解決問題，世界上就不會有戰爭了。”

曾經，我說過同樣的話，如今，物是人非。

俗話說人老成精，雖略含貶義，但的確無限貼近事實。

活得越久，看的越多，只要不是笨的無可救藥，自然會積累到豐富經驗，算計起人來也會更加得心應手，所以怎麼可能，制定中的計劃被別人提前獲知，這種事情對於虛皇來說，發生機率近乎為零。

井上織姬的眷戀，以及其他人對少女的重視程度，結合現狀之後，一個計劃在虛皇腦海中緩緩成型。

留下井上織姬，不計任何代價。

正好相反，不是嗎？與先前的一切。

其實原來就是這樣計劃的，先假意驅逐井上織姬，而不管龍弦，還是藍染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不用虛皇動手，只要等著他們用各種方法留住織姬就好。

“失去半身，獨自一人維持世界的平衡，現在我的力量已經接近極限。”

圓形建築內，絕美的生命景象，這是織姬第三次來到王屬空間，前兩次沒給她留下好印象，而這次也不例外，她漾起苦澀的笑容。

“所以你需要我的力量，共同將世界之弦撥回原位。”

眼前的少女，她的右手緩緩撫上左臂，哀傷感瀰漫四周。

“其實你不用設計，我……也會答應。”

這個世界，這些人，對我的重要性，超乎你的想象。

虛皇看著她，深深地彎下腰，沒有用言語道謝，現在無論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糾正世界執行軌道的代價是什麼？

看看靈王的結局就知道，生命，乃至靈魂，全部奉獻。

“他們一定會……很生氣吧……”織姬頓了半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會忘記嗎？”

聽到她小聲地詢問，虛皇直起身子。

“應該不會。”

“是嗎……”

“……”

“曾經為了讓別人記住我，用盡方法……現在真的希望，他們能忘記。”

纖細的身體輕輕地轉了半個圈，背對著虛皇，織姬看著一直在身後跪著的無隙、玄藏、騶吾。

“拜託你們了，因為崩玉，就算我消失，你們也能存在一段時間不是嗎？”

三個身影同時顫了顫。

“不行唷，不行……這是，命令。”

死一般的沉靜，只聽到少女的聲音。

“或許這就是我等待已久的終結。”

“殿下（主公）。”

“你們幹嘛做出那種表情。”

一陣輕輕地呵笑，織姬點點頭，站在她身後的虛皇，能想象出，現在她臉上的表情。

那名為，幸福。

愛過、被愛、守護、被守護……所以無怨無悔。

“無隙？”

愛哭的小琉璃球，現在只能使勁地點著腦袋，在她旁邊的騶吾、玄藏，手掌撫上胸膛。

“請您放心。”

柔美的目光，看著三界的影像，在虛皇的能力下，所以的時間暫時停止，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統統定格在哪裡。

“很美，拼命活下去的樣子，真的很美。”

心臟處猛然傳出重擊，虛皇感到眼眶伸出的熱流，急忙閉目背身，潛藏在記憶深處的模糊情感不斷上湧。

是你嗎？井上昊。

為了重要的妹妹，直到現在也不肯放棄。

“可以開始了嗎？”

軟軟，小小的聲音，使得虛皇難以轉身，但不管怎樣，終歸要面對，更何況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