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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關上。在關門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那條老狼像箭一樣射了過來。我關上門後,聽到門外老狼用爪子撓門,好像在刨著我的腦仁,令我渾身痠軟,我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大聲嚎叫起來。

屋裡的林沖和魯智深恢復了梁山好漢的英雄氣概,從裡屋衝了出來,幫我把門拴好。我緩過手來,踢了一腳仍躺在地上的白剛:“起來吧,你小子差點丟了小命。”

白剛捱了一腳,翻身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哥們兒,將來有一天,我一定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十幾年過去了,這小子發達了,今天突然來訪,除了向我炫耀他的財富之外,是否要履行他當初的諾言呢?

錯亂 五(2)

“看你的樣子,發財了?”我謹慎地問,語氣中並沒有討好他的意思。

“錢是有點兒。我這身打扮一是給客戶看的,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明碼標價的暴發戶,透著實力,你騙了他,他都相信你;二是讓小娘兒們看的,像我這樣做買賣的,東南西北中發白,哪兒不去啊,到一地,不用你找,小姐就會蹤上來。人家看你這身行頭,就敢跟你上床,完事要是沒錢給,你不還有金子嗎,隨便要走哪一件也值千八百的。我說得對不對,瑪麗?”他揚起頭來問隨身秘書,同時一隻手伸進瑪麗的裙內,揉動起瑪麗滾圓的屁股。

“對,老闆永遠是對的。”瑪麗極自然地回答。她對老闆當著另一個男人面揉自己的屁股,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羞澀。我猜想,如果白剛現在讓她把衣服脫光了,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照辦,也許這是她在陪白剛走南闖北中經常需要乾的工作內容之一。

“我們好像生活在兩個社會。”我有些感慨。

“是金錢的作用使我們生活在不同的社會層面。在我還是窮光蛋的時候,我最多是夢想能吃上一碗紅燒肉。現在我不做夢了,因為我想要什麼,只要有錢開道,沒有得不到的。”

“你幹什麼事能掙這麼多錢?”我想到那實實在在又虛無縹緲的10萬塊,不由得討教起老同學。

“我開的是貿易公司,主要業務是在南方進貨,北方銷售。我這麼跟你說吧,只要你上道了,幹什麼都掙錢,你就覺得世界上沒有比掙錢更容易的事了。你發愁的是如何把錢花出去。吃,你能吃多少;玩,你能玩到哪兒去?我好在有一好,就是好玩女人,多少花掉一些。只要我的買賣不倒,我的錢夠我玩三輩子女人的。”

“那你就少掙一些,把發財的機會讓給別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掙錢上癮,越掙越想掙,其實掙那麼多錢幹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就是想掙,哪怕掙了錢以後再把錢扔了,這錢也得掙。愛掙錢,一種刻骨銘心的愛。有人不是說嗎,像我們這號人,窮得只剩下錢了。是,我們是窮得只剩下錢了,可畢竟還有錢,像你這樣,”他環視了一遍我的房間,搖搖頭說,“混得可夠慘的,咱這把年紀了還一窮二白,可對不住這30年吃的乾飯。”

“我也想發財,可沒有機會。”我坦誠相告。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幹不幹?”

“什麼機會?”

“陪我去廣州走一趟,來回要20天,報酬是1萬。你要是願意,今天就走。”

“多少?”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1萬,別跟我討價還價。”

20天掙1萬,這不是在做夢吧?這裡面是否有詐?我盯著他的眼睛尋找疑點,如果他想坑我,目光應該是遊移不定的。但白剛的目光,透過茶色鏡片,明白告訴我這裡面沒有鬼,他是為報我當年的救命之恩,因為不便直接給我錢,故意繞了個彎子,派我一個輕鬆的活兒,這樣既不傷我的自尊心,又讓我掙了錢。對這樣的好事,在我如此窮困潦倒之時,我當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