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一時間飛沙走石,吹得樹葉瑟瑟發抖,卻讓一身汗的人舒爽了不少。
水聲泠泠,魏荊站在岸邊,額間汗水涔涔,焦慮地抬頭望了一眼已經暗下去的天色,再看看河水,不由得暗暗著急,這都好幾日了,不眠不休一直泡在水裡,再這麼下去,鐵打的身子也要垮了。
馬蹄聲聲,遠遠有人策馬奔來,魏荊眯眼看了看,是莊裡的守衛。
守衛策馬急急奔到岸邊,狠狠一勒馬韁,滾鞍下馬,單膝落地。
“何事?”魏荊淡淡問,現在沒有比把莊主從水裡拖出來更重要的事情了。
“神醫娘子已著人將聘禮全數退回山莊。”
“什麼!”魏荊臉色一變,揮手讓守衛退下。看著愈加下沉的天色,魏荊抽了抽嘴角,真是山雨欲來啊!
一聲水響,夏釋冰從河裡探出頭,看了看天色,疲憊地爬上岸,抹了把臉上的水漬。
早已讓莊裡的人在水裡摸了個遍,但他還是不放心,親自下水尋了一遍,很慶幸,什麼都沒有找到。
“回吧。”夏釋冰道。
魏荊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莊裡來報,神醫娘子著人將聘禮統統退了回來。”
“嗯。”夏釋冰愣了一下,淡淡點頭。
沒有預想中暴跳如雷的質問,魏荊訝異地看了夏釋冰一眼,人家退了聘禮就是退婚的意思,以神醫娘子的性子,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拜過堂,這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聘禮退回來了,可以再送,把人尋到,才是關鍵。”夏釋冰沉聲道。
對呀,魏荊頓時開竅,把夫人尋到了哄好了,還怕神醫娘子來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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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時分,氣勢洶洶地打了幾個雷又下了場聲勢震震的暴雨,不過維繫的時間卻是不長。
程姣姣在房間裡吃完飯,推開窗子狠狠地吸了口氣,頓覺身心舒暢。
剛下過雨的天空乾淨的就像一塊被洗乾淨的琉璃,程姣姣望著沉下的夕陽,不由得想起了蕭霖,她那總是嬉皮笑臉的師兄,她怕是再沒臉再見他了。
敲門聲響起,惆悵地嘆了口氣,程姣姣將窗戶關上。
無音將藥碗端到桌上,拿著托盤靜立一旁。
程姣姣淡淡地掃了一眼低頭站在一旁的無音,就是她在她失明最初的那段時間一直陪伴照料,可後來……
程姣姣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她為何不告而別?莫非是因為看見了慕容霽?或是一早便知那日夏清濯和夏釋冰都會出現?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程姣姣拖著腮靜靜看著無音離開,因為她要回去了,任他是不是陰謀詭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都要回去了,江湖紛擾,刀光劍影,爾虞我詐,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了,有什麼爛攤子就丟給別人去收拾吧,她要退出江湖了,至於時限,現在還不曉得,總之,暫時先容她緩緩吧。
暮色將曉時,一道身影躍出牆頭。
告別的方式有很多種,程姣姣選擇了不告而別,楊天凌救了她兩次,不管有沒有內情,她都
記著,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但楊天凌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尚不知是敵是友,不告而別雖然沒禮貌,但是沒禮貌就沒禮貌吧,大不了被人說是白眼狼,反正短期內應該是見不著面了。
書房中,楊天凌臨窗而立看著遠處已微微透出光芒的天際。
“主子,她已經走了。”單青推門而入。
“別讓夏釋冰找到她。”楊天凌淡淡道。
“主子,恕單青多嘴,我們為何要三番兩次地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單青道。
楊天凌的眼中蒙上一抹惆悵,沉聲道:“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