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顫著手接過,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見他拿著那瓶靈泉半天都沒能開啟,穆芣苡只餘心疼,&ldo;還是我來吧。&rdo;
楚逸立馬收回手,也不看她,就是不將水給她。
終於將瓶蓋開啟,楚逸一整隻手都是抖的,顫著往她傷口上倒去,穆芣苡微一皺眉,卻始終未出聲。
她知道他此刻心裡必定全是自責,若是有其他更快更好的法子,她也不會選擇如此,弄得現在誰的心裡都不好受。
之前未察覺便罷,如今既然知曉他依舊如前世一般遭受著這個罪,她必要將他治好。
能治好一次,她也能治好第二次。
楚逸一邊倒著靈泉淋在傷口上,一邊用手絹輕輕擦拭,待擦得差不多,他便將傷藥灑在上面,罷了收回手,緊握著那個空了的水瓶背過身去,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寂落。
穆芣苡知道此時說得越多,他心裡只會越不好受。
便道:&ldo;你且等我幾分鐘,我去空間換件衣服。&rdo;
裙子沾了不少血跡,又被靈泉打濕了一些,是不能再穿了。
楚逸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穆芣苡閃身進入空間,紫玉原還在茅屋頂上打盹,感知到她的出現,一睜開眼卻見她衣衫凌亂,淡藍色的衣裙也濕了一大片,瞧著還不完全是水。
驚呼,&ldo;芣苡,你這是怎麼了?&rdo;從茅屋頂跳下,落到她面前,乍然聞到一股血腥味,&ldo;你受傷了?!&rdo;
難道是在剛剛斷了與空間的聯絡之時受的傷?可這又是何人所為?芣苡不是衝動的人,若遇到不能敵的對手,斷不會輕易與她斷開聯絡。
&ldo;是楚家那小子?&rdo;
穆芣苡一笑,&ldo;你覺得可能嗎?&rdo;
紫玉一想,以楚家那小子對芣苡的在意,確實不可能傷她,只是她實在想不到什麼人出手,芣苡會寧願受傷也不讓她相助,甚至不讓她知曉。
&ldo;好了,我沒事,就是大姨媽來了不小心粘在衣服上,怕你笑話呢就將空間隔開了,本想著去洗手間裡處理一下,誰料到那水龍頭突然壞了,噴我一身,這不,換衣服來了。&rdo;
&ldo;當真?&rdo;紫玉半信半疑。
&ldo;嗯,我騙你有什麼好處?我先去換衣服了,外界溫度低,怪冷的。&rdo;穆芣苡一舉步越過紫玉,臉上的笑意便不再。
她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其實錯漏百出。且不說若當真被大姨媽沾到裙子她定會立刻尋機會進空間來處理,根本不會在意紫玉是不是會笑話她,就說水龍頭突然壞掉,以她的修為也斷然不會躲不過被淋到。
不是她不信紫玉,她只是不想任何人對他有成見。
楚逸他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就該完美而強大受人敬重,而他的不完美之處,只她一人知道便可。
紫玉看著她走遠的背影,晃著的桃花扇停下,神色複雜而凝重,她知芣苡並未說實話,只是,又為何要瞞著她?
罷了,芣苡自來聰明,如此做想是有自己的打算,且隨她吧。
穆芣苡脫下裙子,透過鏡子看著自己肩頭的傷,其實只是一開始瞧著嚇人,被靈泉沖洗過後又灑了她親手研製的傷藥,看上去只有兩排略微猙獰的牙印而已。
至於疼,肯定是有一些,只是比起當初的撕心裂肺心如死灰,這根本不算什麼。
許是太慌亂,楚逸這番處理傷口的水準與平日可謂大相逕庭,穆芣苡又尋了點治傷祛疤的藥膏塗上,這才挑了一件款式和顏色都與剛剛差不多的裙子穿上。
不是她在意自己身上會留疤,而是不想他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