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銀針緩緩從連晨頭上沒入,又接著施第二針……如此反覆,直到施了十六針。
是的,十六針,而非她貫常與人治病時的九針,是以十六針施完,穆芣苡額角都是冷汗,半倚著床沿才能勉強支撐住,然即便如此,她的視線也半分不敢從連晨身上挪開。
這是施在頭上的針,不比其他,稍有不甚就會出事,她斷不能有絲毫大意。
房門處站著的女院長親眼目睹這一幕,只餘心驚!她雖然不懂中醫,但看這姑娘方才的手法,定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她神情專注,施完針後脫力的狀態也做不得假。
看著不過二十歲上下,就有如此手法,那得幾歲就開始學醫啊?
女院長心思百轉間,穆芣苡已恢復些氣力,開始取針。
銀針取完,收好。
穆芣苡就近找個椅子坐下,就這麼等著連晨醒來。
見她坐下,院長才走進來,&ldo;小……少夫人,您學過醫?&rdo;突然覺得這樣問不合適,忙改口:&ldo;我是想問,您懂醫,夫人這情況可能醫治?&rdo;
她其實也只是隨便一問,那麼多專家來看過都束手無策,何況她一個小姑娘。
&ldo;暫且不能。&rdo;
院長雙眼一亮,是暫且不能,而不是不能!
&ldo;那少夫人可是已有法子?&rdo;
穆芣苡還未來得及答她,就被一道聲音打斷:&ldo;穆小姐!&rdo;
&ldo;柳管事怎來了?&rdo;她記得剛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隨楚逸回到楚家。
轉而似想到什麼,穆芣苡臉上的淡笑微頓,&ldo;阿逸知道我來療養院了?&rdo;
&ldo;是,穆小姐給屬下打電話時,家主剛好在一旁……&rdo;說著柳竟神色有些複雜,他清晰的記得當時家主的表情變了又變,有意外,有震驚,有心疼,更有欣喜……
早年道林前輩也曾來為夫人診治過,只是都束手無策。穆小姐為玄醫門主,據聞醫術已在道林前輩之上,若是她出手,想來夫人的病情還有緩解的希望。
柳竟不笨,他知道穆芣苡此番會出手完全是因為楚逸,是以很能理解楚逸知道穆芣苡前來探望連晨才會同時出現那麼多情緒。
&ldo;家主怕穆小姐在這邊需要人手,便讓屬下趕過來。家主還讓屬下給穆小姐帶句話,家主說,穆小姐盡力即可,不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夫人這般狀態已有二十五年,這期間請過多少醫生看過多少專家,皆無任何起色……&rdo;
穆芣苡哪能聽不出楚逸這番話是寬慰她。
她瞭解他,自也知道他有多希望自己的母親恢復正常。
&ldo;屬下觀穆小姐面有疲色,可要尋個房間休息一下?&rdo;
&ldo;不必,我緩和片刻便好,待阿姨醒了就離開,至於阿姨的情況,你便與阿逸說我會想法子。&rdo;她本是想將連晨治好後再告訴他,為此還特地囑咐柳竟莫要告知旁人,不承想還是被他發現了。
&ldo;穆小姐可以治好夫人?&rdo;
&ldo;暫還不敢下定論。&rdo;不過,她相信這世上沒有她治不了的病症,不過所花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柳竟有些失落,他原以為她可以……不過既得她這樣的回答,便說明還是有希望的。
&ldo;你是……柳管事?&rdo;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