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行裡,也充斥著同樣多的豬。兇暴又愚蠢,他們主要的才能就是殘酷,對待人類就像對待夏末飛舞在窗臺上的一隻蒼蠅,絲毫沒有顧念。
狄格&iddot;裴司卡託瑞是後者。而且就像喬所見過的許多第二代一樣,因為他們的父親是建立者,他們也就不得不被捲入、被移植到這個行業,深受影響。
多年來,喬見過馬索的三個兒子,見過提姆&iddot;席奇的獨子巴比。另外又在邁阿密見過克昂其的兒子,在芝加哥見過巴羅內的兒子,在紐奧良見過迪賈寇摩的兒子。當老子的都是令人生畏、白手起家的人物,每一個都是。他們都有鋼鐵的意志,頗有遠見,而且沒有絲毫的同情心。但他們都是男子漢,毋庸置疑的男子漢。
而且,唉,喬聽著狄格咀嚼的聲音充滿整個室內:心想,他們的每一個兒子,全都是人類他媽的恥辱。
狄格吃完了他的柳橙,又繼續吃第二顆,同時馬索和喬談了馬索的南下之旅、炎熱的天氣、葛瑞絲艾拉,以及即將出生的寶寶。
聊完這些話題之後,馬索拿出塞在他座位旁邊的一份報紙,以及桌上那瓶酒,坐在喬旁邊。他幫兩人又倒了酒,然後開啟那份《坦帕論壇報》。蘿瑞塔&iddot;費吉斯的臉瞪著他們,照片上方是標題:
聖母之死
他對喬說,「就是這個姑娘,害我們賭場那事情碰上一堆麻煩嗎?」
「就是她。」
「那你為什麼不除掉她?」
「會有太多後續影響。全州的人都會注意到。」
馬索剝下一瓣柳橙。「這話沒錯,但原因不是這個。」
「哦?」
馬索搖著頭。「在一九三二年,你為什麼不照我交代的,把那個釀私酒的傢伙給殺了?」
「特納&iddot;約翰?」
馬索點點頭。
「因為我們達成了一個協議。」
馬索搖頭。「我的命令不是要你去跟他達成協議,而是要你殺了那個混蛋。可是你沒動手,就跟你沒殺掉這個瘋婊子一樣‐‐因為你不是殺手,喬瑟夫。這是個問題。」
「是嗎?從什麼時候開始?」
「從現在開始。你不是個黑幫分子。」
「馬索,你是故意想害我難過嗎?」
「你是法外之徒,是穿西裝的盜匪。現在我聽說你想要轉做合法生意?」
「正在考慮。」
「所以你應該不介意我找人取代你吧?」
喬因為某種原因微笑起來,還低笑出聲。他找出自己的香菸,點了一根。
「馬索,當初我剛來的時候,這裡每年的總利潤是一百萬。」
「我知道。」
「自從我來了之後呢,平均每年獲利是將近一千一百萬。」
「不過大部分都是因為蘭姆酒。這樣的狀況就要結束了。你忽略了經營妓院和毒品。」
「狗屎。」喬說。
「你說什麼?」
「我專注在蘭姆酒上頭,是因為,沒錯,這是最有利可圖的。但我們的毒品銷售額也增加了六成。至於妓院,我來了之後,增加了四家。」
「可是你本來可以增加更多的。而且那些妓女說,她們很少捱打。」
喬發現自己不自覺地往下看著報紙上蘿瑞塔的臉,然後抬起眼睛,然後又往下看。接著輪到他大大嘆了口氣。「馬索,我‐‐」
「叫我裴司卡託瑞先生,」馬索說。
喬什麼都沒說。
「喬瑟夫,」馬索說,「對於我們的做事方式,我們的朋友查理希望能做一些改變。」
「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