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起鬨了。
清早眾人吃早餐的時?候,單嶺吃著花捲,用特別夾的、波浪號的語氣,對另一個男生說:“會永遠愛你。”
大家都開?始狂笑。
裴硯青看不清神?色,在一堆人中間低頭慢慢扒拉他碗裡的白米飯,一粒一粒的吃。
等大家都走了,聞鈺和潭揚也走了。
他坐在小木凳上,身?體開?始顫抖,握著的木筷子被掰斷了。
為了不出聲,嘴唇死死抿成一條直線,眼淚嘩啦啦的,下雨一樣,全灑在白米飯上。
癮
(純副cp)
莊唯早上八點半去醫院, 他長了顆智齒,約了今天去拔牙。
和家裡鬧翻之?後,他的經濟來源開始主要靠賣他的跑車, 以及朋友接濟, 狐朋狗友多的好處就是能隨時有地方蹭喝蹭吃蹭住, 後來就是和朋友一起開?賽車俱樂部, 反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和從前的生活水平沒法比, 但他絕對不會再向家裡要一分錢。
拔完牙, 咬著一團棉花, 有?點兒齜牙咧嘴的,在八樓按電梯下行鍵。
等待的時候刷朋友圈。
發現潭揚的官宣。
他心想裴哥肯定需要安慰,剛把手指放到他的電話號碼上。
電梯門就開啟?了。
他抬起頭,看清裡面的人?那一刻, 他突然覺得自己麻藥勁兒開?始過了, 陣痛從他的牙齦一直傳到他的三叉神經。
裡面就陳印一個人?, 那張清水無?波的常年面癱臉正對著他, 眼?下的小痣被電梯間?的白?燈下襯得更明顯了。
她頭髮變長了, 髮尾自然的弧度, 耷拉在胸前, 以往她只要頭髮長到下巴就要剪的。
清冷的眼?眸和夢裡一樣?,攜著一整峰雪山的寂靜淡然。
好?像從沒過和他度過那麼多荒唐的夜晚。
“……”
莊唯心臟停跳了幾拍,腳底發麻,艱澀地嚥了下口水,站在那裡脊背僵硬地像死人?。
大約多久沒見了?
三年?
他做小三被發現後, 大約七年沒回家過年了,那是被驅逐出家門, 和陳印結束之?後,他不回家,就僅僅是為了躲開?她。
陳印面無?表情,盯著他,沒動作,也沒回避。
莊唯莫名覺得自己脖子上無?形的狗鏈顫了顫。
“進不進?”
大約五秒後,陳印平靜地問。
莊唯想要去死,他看見她就痛得想死,但他此時?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沒放下,他不想顯得自己還耿耿於懷。
他咬緊腮幫的棉花,逼自己抬腿邁進去,站在電梯另一側的角落。
沒人?說話,電梯門自動合上,開?始下行,配上電梯裡慘白?的燈光,像個正在墜落的停屍間?。
莊唯太緊張,忘記按一樓的鍵,電梯很快就到了負一樓的地下停車場。
陳印先?走出去,他攥緊了拳,兩秒後跟上,拽住她的袖口,一開?口說話就流口水,有?點含糊:“……你來醫院做什麼?”
陳印頓了頓,手裡裝著藥的塑膠袋發出了摩擦聲,“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