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實你是個好的結婚物件,如果和你結婚的是另一個女孩,你不會像你現在?這樣,這麼痛苦。”
裴硯青愣了一瞬,遲鈍地反應過來,“另一個女孩?”
聞鈺轉過頭,“對,我的意思?是,你現在?也許就可以找個真的愛你的。”
裴硯青的手攥成拳,極其艱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可以順利離婚,把這件本?來就錯了的事糾正過來。”
裴硯青沉默了很久,死火山即將噴發的那?種沉默。
“我不覺得我們結婚是件錯了的事。”
聞鈺不在?乎這些細節,她反問:“你口口聲聲說,理解我愛上別人,那?我問你,如果我真的愛上蔣則權,因為這個要跟你離婚,你會放我走嗎?”
裴硯青面無?表情。
“不會。”
“對啊,你甚至可以忍受我精神和身體上都出軌,但你就是不願意和我離婚。”
“協議離婚,你不同意,那?就只能?走訴訟程式,一審二審,動輒三個月六個月半年的,說不定第一次起訴不會判離,那?樣會浪費我很多很多時間和精力?。”
聞鈺在?很認真的說:“裴硯青,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學業,我的前途,會被你拖累?”
“聞釗希望我和你結婚,其實說到底,是透過你來控制我,他?想要我一直是隻什麼都不需要學會的雛鳥,日復一日的在?溫室裡過著?被養育的生活,要我遵從他?所有安排。”
“我兩個月後?要跟著?老師去臨省的一處遺址實習,完成我的學位論文,實習大約三四個月,之後?按計劃,順利的話,我會申請參與學校中俄共同考古的一個專案,去俄羅斯,協助勘探伊萬諾夫卡河口遺址,並且在?國外完成我的碩博學位,最少也要五年,再之後?,我可能?進入某個考古所,可能?做老師。”
“總而言之,我的未來計劃裡,沒有你。”
“這段婚姻,對我而言是枷鎖,只要你在?我身邊,聞釗哪天?不高興了,可以輕而易舉找到我,把我抓回?去。”
裴硯青有圓滿開明的原生家庭。
他?沒有見過畸形的、專制的“父女關係”,也不能?理解,為什麼聞鈺不相信可以保護好她。
她說的學業和前途,他?也可以幫她,異國又怎樣,時間是五六年又怎樣,不管聞鈺去哪,要幹什麼,他?永遠都會支援她。
他?之前已經隱隱料到她有了目的地,就會決絕離開。
但他?真的捨不得。
他?可以放她走,可以讓她去做一切她想做的事,甚至可以接受她當作自己是單身,也絕對不會怪她對婚姻不忠。
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只留給他?一張結婚證當成念想,也不行嗎?只是張紙,只是幾行字,這樣也不能?留給他?嗎?
一定要全部的全部都拿走嗎?
沒有愛,同情呢?就當是同情,給他?一點?施捨也不行嗎?
裴硯青的眼淚已經幹了。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