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反正聞鈺僅僅只?是?掛著那副一直以來都差不多的平靜表情。
因?為這股包容,裴硯青的胸腔突然?升起一股窒息感,裡面的氣體都彼此絞著,勒著他的脖子。
他終於有了那麼一點兒勇氣。
“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聞鈺沒有想?到他如此掙扎著的,是?這樣一個問題。
她覺得他們好像已經?達成共識了,難道沒有嗎?雖然?她的疑問句用的是?句號,說了也沒有要再重複的意思。
“算啊。”
裴硯青又哭出來,她說算啊,也顯得他蠢,反正無論怎樣,他都有種不知道從哪來的羞愧感,好像小偷一樣,總覺得什麼都不該屬於自己。
他淚流滿面,嘶啞的聲音:“好。”
“那……你會和他分?手的吧?”
聞鈺沒嫌棄他囉嗦,“對,回去就分?。”
裴硯青哭著點點頭,像小狗一連串嗚咽,“好……好好。”
聞鈺回道觀了。
裴硯青不可能旁觀的,他按她的安排,把自己先?關進了房門。
然?後聞鈺下樓,她很清醒、很理智地想?,要快刀斬亂麻,乾脆利落才對潭揚好,她不能在明知自己需要裴硯青的情況下,還和他談戀愛,這才是?最大的殘忍,這才是?不正確的。
她這是?對他們兩個人負責。
於是?她按自己的計劃,準備去找潭揚,他房間裡是?空的,廚房裡也沒有。
人呢?
聞鈺到處轉,想?著,要麼在後山?
最後她在道觀的大門迎面撞上潭揚。
他額頭上薄汗,氣喘吁吁的,嘴角是?笑意,眼裡也是?笑意,像是?有很多隻?歡快的小精靈在他旁邊跳舞。
聞鈺低頭看到他拿著的罐子。
和裴硯青那個不一樣,這個是?鏤空的小木罐,蛋黃色的提燈。
“晚上散步沒看到螢火蟲,我就去給你抓了,好看嗎?”
潭揚把小木罐捧到她面前。
他的臉也被暖色的黃光照亮,側臉有灰塵的痕跡,不知道是?在哪蹭的,溫柔似湖的眼裡是?璀璨的亮光,閃動著希冀,希冀看到她的笑的那種希冀。
聞鈺突然?喪失了語言。
她的話沒出口就夭折在肚子裡。
“……”
“不好看嗎?”
潭揚眨了眨眼,“它們的尾巴是?愛心形的,你發現?了嗎?”
聞鈺高估了自己,她真的無法在這一刻,在潭揚如此真誠地討好她的時候,希冀她露出一個笑的時候,說“我們分?手吧”。
她提起唇角,接過?了小木罐,“發現?了,很可愛。”
“世界上所有的螢火蟲加起來,都沒有你可愛。”
潭揚在蛋黃色的光裡,低頭吻她的唇。
晚點
她和潭揚不知道接過多少次吻了?, 根本數不清。
聞鈺感到自己被扣住了?後腦勺,潭揚的手掌心?的溫度,他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地染上來。
他?們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膩得?澆在?一起。
熟悉的酥麻感傳遍全身。
她仰著頭, 定?在?原地, 按照那?種舒適的慣性回吻, 但她閉著眼的時?候, 黑暗裡?突然浮出的是裴硯青的臉,溼漉漉的、新浴過的臉。
舌尖上憑空出現?淚的腥鹹。
她真的有一瞬間分不清, 她到底在?吻潭揚, 還是裴硯青。
聞鈺猛地睜開了?眼, 潭揚還在?攬著她的腰,沉溺其中的樣子。
她推開他?,“潭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