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扒了裴硯青的內褲, 還?摸了點什麼不該摸的,她想強撐著坐起來, 被裴硯青又拽回去了, 他身上的沉木香氣稍微安撫了她, 她渾身沒有力氣,索性就把頭埋在他胸前裝死。
“怎麼喝這麼多酒?”
“……”
“你強吻我,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
裴硯青並不指望她回應,但下一個?問句要更嚴肅點:“聞鈺, 為什麼難過?”
這個?問題, 他?等著她回答。
聞鈺依舊沉默。
她的痛苦是無從談起的痛苦, 要說, 得從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說。
溝通無效。
過了會兒, 聞鈺從他?懷裡?掙脫。
她的心情很差, 非常差, 睫毛都跟結霜了一樣,比以往的冷淡更冷淡。
聞鈺非常後悔自?己做了這種自?毀式的報復行動,她覺得自?己昨晚是軟弱的,而且她恨自?己軟弱。
赤腳站到地?板上,只留給裴硯青一個?生?硬的背影。
裴硯青經常反思自?己, 是不是真的沒有足夠了解她,才總是不招她待見, 從前他?知道一些她的喜惡,比如不喜歡吃胡蘿蔔、極度愛吃甜食之類的,但八年過去,她現在又不挑食了,聞鈺稚氣的那一面已?經完全不見了,她現在不是一個?草莓蛋糕就可以收買的女?孩。
她變成了一個?完全無法討好的人。
起碼在裴硯青這裡?,是這樣。
他?想讓她快樂。
但每次他?靠近,她只會厭煩,要說具體的原因,好像也沒有為什麼,就因為他?是裴硯青。
裴硯青起身給她把拖鞋遞到腳邊,她不客氣地?穿上了,又披了個?外套,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也不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
聞鈺要走。
裴硯青背靠著門?板,擋在她身前。
他?眉眼低垂,微微彎著腰,姿態低到極致,那股挫敗的氣息纏繞在他?的眼角眉梢,把裴硯青變成了一片灰濛濛的、年久失修的、積滿灰塵的玻璃。
他?望著她,啞聲問:“為什麼潭揚可以?”
裴硯青不該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聞鈺現在完全無心情愛,況且聞釗不久前還?試圖用潭揚威脅她。
但他?沒有上帝視角,他?就是硬生?生?撞了這個?槍口。
聞鈺沒有回答,她心裡?煩躁,攥緊了手心。
裴硯青拉住她的袖口,眼眶慢慢紅了,執拗的接著問:“……為什麼他?們都可以,只有我不可以?”
他?的委屈幾乎要漏出來。
其實八年前就想問的,為什麼蔣則權可以,為什麼那隻鴨可以,為什麼所有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裴硯青的處境八年來都沒有變過,他?一直都是這樣,無望地?等,然而永遠都輪不到他?。
聞鈺閉了閉眼,“讓開?。”
裴硯青沒讓,他?忍著自?己的淚,說:“我還?是乾淨的。”
然後他?抬起手,突然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要變成什麼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