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塘”的墓裡到處都是,一堆一堆的,想要就能有。
他以為自己真的闖大禍了,犯了滔天?大罪。
裴眼前?心中絕望,勉強站起來,晃晃悠悠的,陳才過去扶他,“我找個醫生來吧?現在立馬打個電話?。”
“不用,幫我去找樹葉。”
裴硯青聲音嘶啞,像是要急哭了,“……我,我把聞鈺的樹葉丟了。”
陳才:“什麼玩意兒?”
裴硯青朝外走,步伐很?急,有點兒顫顫巍巍,“樹葉,兩千年前?的樹葉。”
後山,兩個小時後。
天?已經完全黑了。
陳才舉著手電筒,戴著口罩,在巨大的垃圾堆邊上翻找,第無數次問裴硯青:“……這點兒碎的是不是?”
裴硯青找得滿頭大汗,匆忙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不是。”
陳才嘆了口氣?,“這三個稍微大點兒的碎片找到了就行了,裴總,咱們回去吧。”
“你自己看看,這三個能拼得起來嗎?!”
裴硯青一直處於“完蛋了完蛋了我弄壞了她這麼珍貴的東西?聞鈺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別?說愛我了她肯定要特?別?討厭我了”的不安焦慮中。
現在直接把自己吼哭了。
陳才看著他赤紅的眼眶,一時無語,過了會兒,“其實……說不定她不會怪你呢……她這人又不兇,你給她好好道歉,她會理解的。”
裴硯青哽咽著說了句:“她本來就不喜歡我。”
然後就說不下去了,用胳膊擦掉眼淚,繼續找其他的碎片。
天?太暗了,裴硯青只記得倒的大致的位置,那?麼小的東西?順著縫隙裡落到哪裡都有可能,其實知道,花一整夜都不一定能找齊,但他還是想在聞鈺發現之前?,至少?把那?片樹葉恢復成?能看的樣子。
聞鈺八點才回道觀。
她全然無覺白日裡的事。
潭揚給她盛飯,她剛坐下就看見潭揚右眼周圍有淤青,下巴、額頭、顴骨都是傷。
她呆住,“……你被誰打了?”
潭揚:“裴硯青,不知道他抽什麼風,他還搶了你給我的大白兔。”
聞鈺遲鈍:“啊。”
“我牙都掉了一顆。”
潭揚說。
“那?我吃完飯去問問他,他人呢?”
“不知道。”
“你自己上過藥了嗎?”
“上過了。”
“打回去了沒?”
“打了。”
“那?就行。”
潭揚委屈得要死,聞鈺不會安慰人,吃飽了才想起來一句,捏著他的手,“沒事,等會兒再給你幾顆大白兔,我那?還有好多。”
“……嗯。”
陳才一個小時後還是撐不住了,自己先回道觀喝水,裴硯青在垃圾堆上用 502 拼樹葉,還是差了幾個小碎片,他還不放棄。
聞鈺吃完飯發現自己書不見了,她以為是誰又拿去看了,沒太在意。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一晚上都沒看見裴硯青的人影,很?奇怪,之前?雖然她刻意和裴硯青保持距離,他還是會有意無意出現在她的餘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