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內幕訊息,正晃晃悠悠騎著作舊版,憶苦思甜腳踏車的崔大可顯然是不知情的,他已經開始暢想起了到軋鋼廠做採購員的幸福生活。
雖然說他是劉峰一手提拔的,沒有劉鋒的悉心扶攜和照顧,他此時此刻估計仍然是在膠邊公社裡面,幹著一些苦巴巴地活計,每天清掃豬圈,割豬草餵豬,為了一條漿洗的發白的褲子而愁眉不展。
但他崔大可向來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之前偷偷的倒賣廠裡面的一些零部件,就已經讓自己賺得盆滿缽滿了,甚至還因為有采購員這個身份認識了不少人面。
現在要是到軋鋼總廠裡面做採購員,那個油水崔大可光是想想都心潮澎湃,這次之所以弄了臺礦石收音機來討好李登雲。
一方面固然是怕李登雲把先前上次來調查的真實情況彙報給楊廠長,另一方面就是想投石問路,他可是早就打聽過了,李登雲負責的是軋鋼廠的保衛工作。
採購員這份工作要是想掙大錢,不跟保衛科勾搭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否則光是每次下班時出廠時的搜尋檢查工作,都已經夠崔大,可頭疼許久了。
眼下李登雲既然已經收了礦石收銀機,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往後崔大可調到軋鋼廠裡面,自然是不用畏首畏尾,頂多是在拿些油水孝敬唄。
然而喜滋滋的崔大可估計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那個仰仗的靠山李懷德,甭說是在軋鋼廠裡繼續照拂著他了,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心情大好的崔大可特地到友誼商店裡買了瓶毛熊的白酒,先前為了討某個領導歡心,崔大可來過友誼商店弄了一些時髦的產品,也在友誼商店裡看到過,顏色透明接近本土白酒的伏特加。
只是這玩意兒價錢可不低,比老白乾,蓮花醉那貴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這次也是心情大好,所以崔大可捨得買下伏特加,山豬偶然間嘗一下細糠。
拿著伏特加迫不及待的走出友誼商店大門時,崔大可先是皺緊眉頭,細細的嗅了一下伏特加的氣味,他作為採購員,整天各個公社之間來回跑動,自認為對於酒而言是有一番研究的。
本以為這白的過於清澈透明的伏特加是那種激烈的刺激味,然而聞了一下之後愕然發現,這毛熊的白酒居然沒有一絲氣息?
難不成真的像水一樣無色無味?
崔大可百思不得其解,小心翼翼的對著酒瓶喝了一口酒水,想象中那種激烈碰撞味蕾的辣感沒有出現,而是真的像白開水一樣嘗不出丁點滋味。
白酒意料之中的辣嗓子,或者是口感醇厚,醬香撲鼻,種種傳統白酒的口味都沒有,有的只是飲水感,偏偏這玩意兒還不是很解渴。
“嘿,這毛熊也不行啊,還以為喝的酒有多勁道呢,這一嘗不過如此,連路邊攤的二鍋頭都比不上,不得勁兒。”
崔大可面露失望,但又覺得這重金買來的伏特加來之不易,所以猶豫片刻之後,乾脆當做白開水一樣,稀裡糊塗的全部灌進了肚子裡。
打了個飽嗝之後,崔大可晃悠著酒瓶子,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唇,在他看來這什麼伏特加簡直比摻了水的二鍋頭,還沒有一點用處,酒喝不醉人那還叫酒嗎?
剛這樣想著,下一秒崔大可不知道怎的,覺得頭重腳輕,眼花繚亂,一陣劇烈的反胃噁心感瞬間襲來,眼皮子也沉重的耷拉著,只覺得頭昏腦脹。
“這毛熊的酒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走不穩路了呢?”
崔大可嘴裡嘀咕了幾句之後,下一秒便無意識地癱倒在地,像一灘爛泥一樣,惹的友誼商店裡面的接待員驚叫連連。
實則上而言,追求口感辛辣的酒水型別縱觀全世界,也是鮮少存在的。
而毛熊那邊的伏特加,口感喝起來平淡似水,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