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首要意義就是活著,次要意義仍然是要活著,為了活著,人們可以摒棄尊嚴甚至是原則,任由風塵僕僕的汙垢撲面臉龐,將脊背低俯於辛勤耕種的厚重黃土上,對於所有人而言,活著本身就是最大的要義。
金水灣招待所的雅間臥室裡,許大茂悠悠醒來,除了頭痛欲裂和腹部隱隱傳來的腫痛感之外,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樣,那個躲在陰暗潮溼地窖裡面瑟瑟發抖的金水灣放映員許大茂,只是鏡花水月的泡影。
然而客觀現實總是這麼血淋淋的,望著一旁虎視眈眈的趙祥生和幾個滿臉唏噓不已的保安民兵,許大茂強硬的擠出一抹苦笑,嘴唇發乾的說道:“那個我說我跟趙明珠同志只是交流下按摩的手法,你們相信嗎?真的,我這些年到金水灣跋山涉水顛簸的骨架都要散了,趙明珠同志為了體貼我,特意學的按摩古法,就那麼簡單的按上幾下,整個人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神清氣爽。”
儘管知道這種糊弄人的說辭,連三歲小孩都忽悠不了,但人嘛,終究是不能把事情看得太過悲觀,萬一趙祥生和幾個保安民兵大發善心,把自己給開脫了罪名了呢?
然而巴掌來的是那麼響亮迅速,只見趙祥生嘴角輕蔑的冷笑了幾聲:“我們的放映員許大茂同志,這個按摩技巧按摩的倒是挺講方法的呀,稀裡糊塗的按摩到了床上,現在知道向我們求情討饒了,我告訴你兩個字,沒門休想!”
一旁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的趙明珠同樣沮喪的說道:“許大茂你就別垂死掙扎了,你暈倒在地窖的時候,大傢伙可都瞧得一清二楚,身上連雙襪子都沒有,我看咱們還是老實交代吧,再者說你不是跟我講要和家裡的黃臉婆扯離婚證只要你真的跟我扯結婚證,那咱們兩個這就不算亂搞男女關係,這屬於新時代倡導的自由戀愛,到時候甭說是李科長了,哪怕是你們廠裡的廠長,估計也沒辦法。”
“娶你過門?我的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火燒眉毛的時候。”
許大茂聽到趙明珠的餿主意,心裡不由暗暗叫苦,哪怕這些時日裡因為家長裡短的瑣事,經常跟婁小娥吵架,嚷嚷著要扯離婚證。
但是短時間內婁家畢竟還沒有完全失勢,婁家還有一些人脈,對許大茂穩固位置有幫助,許大茂想要安穩的謀劃好,就不能那麼突兀的跟婁曉娥扯離婚證。
離婚證遲早是要扯的,但不是現在這個緊要關頭,什麼時候扯離婚證,什麼時候及時跟婁曉娥劃清界限有一個講究,許大茂要是真的蠢到因為一時的花言巧語,而去給趙明珠一個無權無勢的寡婦扯結婚證,那也就不是四合院最陰損歹毒的人了。
一個人想要做到十惡不赦,首要考慮的前提就是智商要夠格,不然的話別說是損人利己了,搞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因此頗為雞賊狡猾的許大茂面臨這種困境仍然是不死心,想要盡最大可能的為自己開罪,目前來說知道這件事情的不過一掌之數,金水灣書記金耀武和幾個民兵,畢竟跟自己有些交情,再加上晚上放電影還要用上自己,所以想來應該不會對自己趕盡殺絕。
而李登雲終究跟自己是一個院子,一個屋簷下長大的,儘管經常的互相下絆子,但相信只要肯出點血,用點好處,一定能夠打動李登雲對自己網開一面。
許大茂覺得他雖然說是壞事做盡,但大部分壞事都是針對的是傻柱,坑的也都是四合院裡的街坊鄰居,除了上次偷偷摸摸的放了李登雲車軲轆的氣之外,短時間之內還真沒有得罪過李登雲。
所以思來想去,許大茂覺得唯一難應對的硬茬子就是趙祥生,這小子橫看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實際上一肚子壞水兒,先前在金水灣招待所喝酒吃飯款待的時候,明明喝的臉紅脖子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但是跑到房間裡抓自己跟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