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雲在報衛科屁股還沒坐熱呢,看了這案子之後,又馬不停蹄的領著楊桂梅和梁紅燕以及民兵連的幾個民兵去實地考察。
想要偵破這個飯盒失竊案,講老實話還是有些難度的,這年代又沒有後世鋪天蓋地的偵查攝像頭,再加上進出軋鋼廠裡面,除了一些特殊的崗位需要搜身之外,大部分普通鉗工都是拎著大小包,或者是騎著腳踏車隨意進出。
幾百個飯盒看起來數量挺多,但是體積確實挺小,再加上又是鋁製輕巧飯盒,重量和延展性都方便攜帶。
毫不誇張的說,隨便用腳踩一下,塞到麻袋裡,極為輕鬆的就能把這幾百個飯盒給帶出廠。
李登雲到了這個車間之後,才發現居然好巧不巧是易中海的車間,此時車間裡面的鉗工們正在打磨著零件,瞧見保衛科派人來之後,除了車間主任立馬停下工跑來招呼。
剩下的鉗工們只顧著低頭忙自己的活計,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下。
除了易中海抬頭朝這邊望了一眼之外,整個車間居然整齊劃一的齊齊選擇了無視。
李登雲打量著這些不敢懈怠封神的鉗工們,嘴角上揚出一抹笑意。
而車間主任楊富春則是一臉殷勤的上前陪襯著,他沒有什麼具體的工作內容,負責的就是把這車間裡面的幾百號鉗工門給妥善管理,不能出了亂子岔子。
說好聽點是管理,說難聽點的話其實就是伺候這些鉗工們,尤其是高階鉗工由於承擔著軋鋼廠的絕大多數生產任務,一個個心高氣傲的緊。
不高興了隨便給楊富春使臉色,楊富春也沒轍,否則萬一這些鉗工們一致預設的磨洋工,工作進度受阻的話,吃不了兜著走的人仍然是楊富春。
“李科長呀,你見諒,我們第一鉗工車間就這樣,大家都有自己手裡的活計,怠慢了不是不重視李科長和保衛科,而是生產為先,生產為重嗎,咱這也是為了保證生產的正常秩序。”
李登雲表示理解,又瞭解了一下這些飯盒失竊案的具體細節,楊富春對於昨天飯盒失竊的事情也是一頭霧水。
因為據最晚一班下工的鉗工來講,他們凌晨走的時候,這些飯盒依舊在蒸汽管道上擺放著。
可等凌晨最早上工的鉗工來講,剛一進廠,準備到食堂打飯時,就發現昨天臨走時擺在蒸汽管上燙著的飯盒,離奇失蹤了。
這其中的間隔不超過一小時,但偏偏就是這一小時的時間空窗期裡,軋鋼廠幾百個飯盒居然通通的集體消失。
雖說車間裡面都是經驗豐富的鉗工師傅,隨便找點廢棄邊角料,自己就能敲個飯盒出來,但這數量實在是太龐大了,要是不拿出來一個合理的交代的解釋的話。
總不能大傢伙每天上工的時候,都要提前備一個扳手給自己敲飯盒吧,更別提大傢伙都對飯盒有了感情。
舊有的飯盒每一寸痕跡都是時光沉澱的見證,甚至覺得飯盒的味道都是獨一無二的。
“楊主任的意思是說,這個盜賊是內部員工作為?”
李登雲摩挲下巴,仔細打量的那些埋頭打磨零件的鉗工,心裡已經有了初步揣測。
這年代,既沒有攝像頭更加沒有什麼指紋識別之類的,再加上這個盜賊,顯然是內部鉗工,清除車間裡什麼時候有人,什麼時候沒人,完美的避開了目擊者。
又沒有證據,也沒有目擊者,在這個各種刑偵手段落後的年代裡面,基本上就已經是無從查起了,稱得上是無頭懸案。
總不能說把有嫌疑的鉗工全部關到小黑屋裡面,嚴加審問辣椒水伺候吧?
現在臨近年關,軋鋼廠的生產任務何其繁重,鉗工車間更是重中之重,據說是軍方有訂單要打磨用到坦克上的精密零件。
這種緊要關頭,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