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劍法反而更見威力。當然,他的內力亦消耗極大。
把面前的最後一個匈奴精兵斬殺後,溫子君忽然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除了他自己。不管是自己的戰友,還是敵人,他身邊都沒有站著的了。
他的戰意突然銳減下來,墨劍無力似地低垂下來,刃上還有縷縷鮮血不斷匯聚在一起,從劍尖上滴落地面。
全都死了,自己的親衛軍,全部都已經戰死!
望著明月滿臉思念的連璧,就倒在溫子君的身邊。他的左手已經不知去向,右手卻掐在一個匈奴精兵的喉結上,如同石化一般,至死也沒有鬆開。他的雙眼並沒有閉上,而是朝著西方,那天空中的月亮正在漸漸消融。
還有那一個個喊著“為了心中的那輪明月”的親衛軍,橫七豎八地倒在了血泊當中。
剩下的匈奴精兵都退到了石牆旁邊。從他們中間走出兩個人來。正是匈奴的大單于莫呼骨邪和裴致曲。
莫呼骨邪站出來,雙眼卻望向溫子君身後不遠的一塊巨石上。那塊巨石有如一間房子。其中一部分還伸出峰頂,懸空在萬丈深淵上。而大單于所關心的,並不是那塊巨石會不會掉落深淵。他關心地,是巨石上的邊沿處躺著的他的女兒玉兒丹。
接著,莫呼骨邪才轉而望向溫子君。一個高而瘦削的人,提著一把滴著血的黑劍。站在千萬屍體中央。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震撼。雖然是敵人,但是莫呼骨邪依然對這個敵人充滿了敬意。
不僅是大單于,就連旁邊的匈奴精兵,面對殺了自己同胞無數的漢人,亦無法掩飾地流露出敬意。他們是遊牧民族,崇尚的就是能夠一夫萬敵的勇士,就算這樣的勇士是敵人,他們也一樣尊敬。
莫呼骨邪朗聲說道:“閣下果然是一位萬夫莫敵的勇士。只是讓本王不解的是,閣下真的是漢國的太子?”他用的是漢國語言。
溫子君冷冷地站在原地,聽了莫呼骨邪的話。忽然抬起頭來,冷冷地望了這個匈奴的大單于一眼,然後將身上那件早已染滿鮮血的太子長袍撕了,露出一身藍色的勁裝。
爾後,他才緩緩地說道:“我堂堂漢國太子。豈能如此輕易涉險?我乃平南將軍溫子君是也!”
莫呼骨邪與裴致曲聽了溫子君的話,俱都一驚。
裴致曲連忙接道:“你真的是平南將軍?”
溫子君傲然地一揮手中的墨劍,說道:“如假包換!”
聽了溫子君的話,裴致曲突然大笑起來。他這一笑,不僅讓溫子君感到意外,就是莫呼骨邪聽了,亦感到有點不解。
裴致曲停下笑來。對溫子君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有個朋友託付於我。一定要我把溫將軍帶到他面前。我還一直在思量著如何辦成這件事呢,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好好好!”
此時的溫子君才不管裴致曲的朋友是誰,為何要把他帶去。他再次揮了揮手中的墨劍,冷聲說道:“想要帶我去見誰,就先問過我手中的墨劍吧!”
裴致曲聽了,亦是冷笑一聲,說道:“很好!”繼而轉身對莫呼骨邪說道:“單于,就把他交給下官吧。”
莫呼骨邪聽了,點了點頭。
裴致曲亦脫了自己的長袍,露出一身灰色的勁裝。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來,在空中抖了幾下,忽然變得筆直,劍尖指向溫子君。
一道無形的勁氣鎖向溫子君。
溫子君心裡叫苦不迭,他的乾坤內力在前面的殺敵中已經消耗了七八成。剛才站在原地悄悄地運起乾坤心法,只恢復了兩成的功力。也就是說,他如今只有平時五成的功力。
顯然,匈奴軍中的那位漢人的武功也是一流的。如果是平時,他有六成的把握獲勝。可是現在,他不知有沒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