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沒有逗留而又回到了屋內。
整整一個月,日子看似很自然的渡過,阮蘿每天將時間花費到書本之間,只不過她不是看,而是寫。
洛白好奇地問她到底在寫什麼,阮蘿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著她聽不懂的話。
“我的碩士論文。”
洛白本不想多問,可是阮蘿硬是拉她坐下,是要教她認字,洛白對這行為嗤之以鼻,一直以來阮蘿在看到不認識的複雜的字時都是跑來請教她。
“這是簡化字,”阮蘿卻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以後別人都看不懂我寫的東西,但只有你能,”停頓了片刻,阮蘿眨了眨眼睛,“連雲天之都看不懂。”
洛白心中突然有些唏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阮蘿能給的最高承諾。
看似輕鬆的一個月這樣過去,其實只有阮蘿自己知道,思念就像初春連綿的雨水,早已一點一滴浸透了她的靈魂。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一年的收成可能會因為莊稼萌芽階段的雨水而變得堪憂,可阮蘿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塊根植物並不像其他作物一樣,阮蘿對自己的甜菜充滿了信心。
她其實早就在準備自己的碩士論文,在自己價值不菲的膝上型電腦裡。可時過境遷,她只能靠著一筆一劃來完成新的論文,雖然這論文註定無人點評,也不會有期刊發表,可她總覺得一定要寫下來,只有有了它,自己的人生才算是完整。
而沒有讀者又實在是寂寞的事情,阮蘿於是下決心教洛白認識簡體字,好在簡體字是在繁體字的基礎上寫成的,只要告訴洛白,她馬上就能記住。
下一步計劃其實是講英文,可是阮蘿意識到還有很多事要做,英文的話還是來日方長。
四月的春風化開了全部目所能及的寒冷,阮蘿用一個月時間將論文中自己力所能及的基本內容寫好,今後她還有好多東西要補充,不只是青越城,還有許多許多的地方。
完成了自己的事,接下來就是去解答心中的疑問了。
當阮蘿出自己要去青越城中的寧府時,洛白表示了反對。
“你如果這麼聽雲天之的話就應該和他離開才對。”洛白話時抿緊了精緻的薄唇,一點都不像玩笑和挪揄的樣子。
“他只是為我指路而已,這本來也是我心中的疑問。”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去掀開那塊地看看,阮亭山恐怕已經爛掉了。”
“你怎麼知道?”阮蘿愣了愣,她沒有告訴過洛白阮亭山的屍體藏在哪裡。
“我殺過的人和見過的屍體比你要多,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冬天總是有烏鴉光顧。”洛白話時的模樣不是炫耀。
可她沒有想到,阮蘿只是輕輕一笑。
“死人死了,可活人還活著,他死得明明白白,我可不想糊里糊塗。”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
那一晚洛白思索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答案。
很久沒有回到青越城,阮蘿看到街道攢動的人群時還是有一絲無法言語的興奮。
為了見寧思危,阮蘿費盡心思想了無數的藉口,最終還是決定將文章落在酒的身上。這是她最初和寧思危相識的引子,雖然那不過是當時自己一時的小聰明而已,可她沒有想到現在這個藉口竟然還能稱之為藉口。
寧府門口,阮蘿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焦急地等待,她一身素雅卻廉價的衣飾格外簡單,春風拂過鬢邊的碎髮時癢癢的,讓她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
果然,出來迎接的她的人還是黎揚。
許久不見,黎揚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他謙和有禮,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的規矩不失禮節,阮蘿總是很佩服他的這點,當然在她的心底也一直感激在危難之時,黎揚沒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