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看這對母女的表情,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心裡也對那個她一直以來十分信賴和器重的丫頭罵了上千次,這次明白著把她拉下水的,正是她自認為是“自己人”的人。
大夫人被顧娉婷一扯,才回過神來,她立即轉過頭,“你們幹什麼?”
“祖母有危險,所有的人必須立即安靜!”舒安夏冷冷地應了一聲,直接發了命令。
“你憑什麼——”顧娉婷向來不服舒安夏,此時舒安夏就算說句其他的話,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頂上去,所以,顧娉婷也沒注意場合,直接就反駁道。
大夫人登時瞪了她一眼,這個傻丫頭,敢在這麼緊要關頭說這種話,這不明擺著被人攻擊嗎?
果不其然,幾乎是跟大夫人的眼神同時掃過去,二夫人立即冷哼一聲,“祖母都到了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四姑娘還在這裡逞一時口舌之快,不是拖延時間是什麼?如果老太君救不活,你就是頭罪!”二夫人手指一握,凌厲地掃向顧娉婷。
“你——”顧娉婷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多麼不合時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就是就是,這個四姑娘,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在這個大宅門裡生活,一個特別突出的特點就是,通常當家主母或者一園之主說的每句話,都會有人來附和。
顧娉婷咬著牙,看向那個跟著起鬨的五房的李姨娘,憤恨地一跺腳。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靜,讓太醫有足夠的時間給老太君診治,你們全部都給本夫人閉嘴,否則,全部按照家法處置!”大夫人水袖一甩,儼然拿出了大家長的風範。
眾人有的吐吐舌頭,有的翻翻眼睛,但是最終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裡屋的舒安夏水眸眨了眨,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剛剛她進來的時候,老太君的脈還算正常,是她把一根細針順著她的血管插了進去,堵塞了經脈的流通,才讓血壓極具上升,呈現出不穩狀態,太醫過來一把,自然確認了這一點,既然太醫開口了,大夫人和顧娉婷更加會認為,老太君的離去不遠了。
實際上,她在剛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觀察過老太君的印堂、眉心和人中,雖然她下毒之人所下分量不少,就是想一下斃命,但是老太君也許是平時吃的補藥過多,所謂是藥三分毒,所以,即使是補藥,也在老太君體內留下了很多毒素,這樣跟大夫人母女所下之藥一牴觸,反而有了以毒攻毒之效果,所以從老太君印堂上擴散的黑色,她可以肯定解了老太君的毒。
但是老太君上了年紀,眼下這個情況,就算能保住命,也必然傷了身,要修養幾個月,而且短時間內,絕對醒不來,大夫人向來狡詐,顧娉婷還心狠手辣,所以,假如這個時候讓大夫人拿到了掌家權,指不定會怎麼洗滅證據害死二夫人甚至到她,所以這個掌家權,一定不能落到大夫人手中。
剛剛把脈的手法,太醫就知道舒安夏看出了些端倪,此時他在施針的過程中,也是左右為難,才下幾針,就已經大汗淋漓。
舒安夏直接接過了他的針,在老太君幾個大穴上紮了下去。
太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舒安夏輕扯嘴角,身體緩緩站起移動到太醫身後,太醫以為舒安夏想要給老太君下身施針,所以索性身子跟著移動了一下,給舒安夏騰位置,然而,哪知道下一秒,他忽然頸部一麻,就雙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舒安夏笑容更大了,眼底滿是濃濃的算計,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太醫將要倒下的身影,悄然地將他按到椅子上,厚重的簾子外,誰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裡面的人卻能看得到外面急促的人影攢動。
舒安夏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她輕輕一動身體,藉著簾子的滑力,將裡面輕輕扯開一角,緊緊一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