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掉頭望過去。
她盈盈笑意,眸光瀲灩泛波,整張臉都是溫柔的,卻在唇角間點一抹冷然。
他笑,能看到她,這感覺真好,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顧一切地爬起來抱著她,大聲地吶喊,旋轉,表達此刻心中的高興,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時間,他一直在想著他們見面的一刻,沒想到終於達成了心願。
玉鉤望著他,眉凝秋色膚如薄冰,清絕冷然的淺笑,恰如那盛放著的蓮花,一笑滿池生香,完全不近紅塵的喧囂,僅僅是淡然的笑,便呈現出誘人的色相,一頭如墨的烏絲攏在玄衣之上,襯出他凜然的秀色,如果細看,可以看出這一大一小的人兒是何其的相似,可是就算他知道,這是他的孩子又怎麼樣,一個傻了的人懂得這些嗎?
“榕王爺,快起來吧,”玉鉤伸出手扶起離軒,他一身的玄衣都是灰塵,卻掩不住他的悠然出塵,而他不以為意地笑起來。
“這是你的孩子嗎?”這一刻那寵溺的眸子,牢牢地控制住了她,和記憶中的重疊在一起,這眼睛和銀月的好像啊,伸出手想去觸控,耳邊忽然想起海棠的聲音。
“公主,快把榕王爺送過去吧,要不然前面該炸開了鍋。”
玉鉤回頭,收回手吩咐:“好,海棠把榕王爺送過去。”
“是,”海棠點頭,走到離軒的面前,恭敬地開口:“榕王爺走吧,海棠把你送過去。”
“好,”他點頭,心滿意足地跟著海棠的身後往外走,走到門邊的時候停下來,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白花花的一片光芒,使人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他愉悅的聲音:“我喜歡他們兩個,玉簫和玉竹。”
說完大踏步地走出去,這一刻玉鉤的眸子裡竟然潮溼了,五年來第一次感覺到暖暖的,雖然離軒是個傻子,可是他的話是那般的真摯,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渴望有人真心的喜歡她的兒子,現在終於有人接納他們了,雖然他是個傻子,可是她不會忘了,他是玉竹和玉簫的父親。
玉簫走過來,看到孃親的眼裡有淚花閃動,不安地伏在孃親的肩上。
“孃親,你又難過了,是不是哪裡痛痛,玉簫幫你吹吹。”
玉簫總是那麼懂事,如果他有一個父親,他就不會如此寂寞了,玉竹他活得反而快樂得多,但一看到孃親傷心,仍飛快地爬起來,鑽到孃親的懷裡。
“孃親不要傷心,玉竹再也不摸孃親軟軟了,再也不吸手了。”
玉鉤看著兩個孩子,心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是她對不起這兩個孩子才對,她沒有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這是她的錯,她一定要到東晉去報仇,歐陽離煙,你當日對我的羞辱,還有小菊的死,銀月的死,我會一一討回來,可是我不放心玉簫和玉竹,現在他們的父親出現了,這是最好的安排了,玉鉤笑起來,清透決絕。
“好了,娘沒事了,對了以後和剛才的叔叔要好好相處,他不是害孃親的那個人。”
“啊,抓錯了,”玉簫睜大眼,他就說嘛,這人連武功都不會,怎麼傷害娘呢,都是外面的笨蛋,玉簫飛快地走出去,玉鉤拉著玉竹跟著他的身後走出去,門前幾個手下大氣也不敢出。
“少主,主子。”
“哼,連人都抓錯了,根本不是這個人,每人去領十板子。”
玉簫很有架勢的命令,那幾個手下拿眼瞄著主子,希望主子能求情,可惜玉鉤好像沒看到,領著兩個兒子往玉堂宮的正殿走去,那幾個人面如死灰,遠遠的一聲拋下來。
“那就打五板子吧。”
還好,主子總算給他們減了五板子,幾個人垂頭喪氣地去領板子,跟著小主子就知道沒好果子吃。
南夏國的金鑾殿上,此時一觸即發的火焰,東晉國的太子歐陽離煙冰冷如霜,周身罩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