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個罪名總算徹底洗清了,不知奉直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是後悔還是自責?還是又突然對她溫柔體貼起來?
雖然洗清了罪名,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為什麼發生這件事,奉直首先懷疑的是她?她在他心裡就那麼惡毒下作嗎?做為夫妻,既然懷疑了為什麼問都不問一聲?這麼久了他擱在心裡就不嫌難受嗎?若真當她是妻子,有什麼話不能說開?就這麼在民心裡猜疑著、隔膜著、嫌棄著,自己十分無辜地做了他心裡那個善妒到惡毒的女子,都是那個雲若水害得他們一輩子隔膜叢生,不能親密相處。
若水也十分震驚,沒想到奉直在府裡有這麼多對頭,因為奉直對自己的看重,竟然成了她們報復的工具。若水情不自禁打個寒顫,若不是這件事敗露,她們隱在暗自還會做出什麼?如果下一次下手,肯定是針對自己的孩子,若水越想越怕,如果不是送她去國公府,可愛的小翼兒能平安出生嗎?
那件事發生後,雖然她們開始也懷疑凌意可,後來聽了奶孃的解釋才覺得另有其人,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是這兩個幾乎未見過面的歌妓,凌意可肯定明白了當初大家的對她的懷疑,現在知道了真相,她還不恨死自己。
若水越想越心驚,這樣一個女人,若真恨上了自己,肯定會對付的,這次她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有什麼就針對自己吧,千萬別盯上無辜的小翼兒。她每日更加小心謹慎、百般防備,廚房裡有奶孃在,飲食上儘可放心,只要自己這邊盯緊,就不會出什麼事。
也許從小做慣了粗活,書香的身子很結實,肚子一天天圓潤起來,懷孕對她來說,好像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她依然溫順老實、恭恭敬敬地服侍著凌意可。唯一害怕的就是凌意可常常盯著她的肚子發愣,說不上是期盼還是怨恨,每次都讓書香生生打個寒噤,日夜盼自己如若水所言生個女兒。
奉孝在得知自己的右腿要殘一輩子後,簡直萬念俱灰,在老夫人和善姨娘的苦苦安慰下,才慢慢認了命。這一輩子,他拖著一條瘸腿,再也不能入仕為官,註定要依靠兩位兄長討生活。
不幸中的萬幸,也許是老夫人刻意遮醜吧,兩個婢子很快被處死,沒來及揭發自己,所有的罪名她們都一身背了,自己只是一個 為了得到一點跑路費而被利用,最後落得殘疾的可憐兒而已,無論是奉純還是奉直做了家主,誰都會照顧他一輩子。
新年快到了,於家喜憂交加,喜得是奉純和奉直都得了兒子,侯府人丁興旺,今年過年要熱鬧多了,憂的是福禍雙至,奉孝好好一個孩子永遠瘸了腿。
已經臘月二十八了,於家上下苦盼著奉直回府,卻只等到了奉直捎的信。封套裡裝著三張信紙,一張是給長輩的,說是公事纏身,不能趕回來過年了。第二張是捎給凌意可的信,無非告罪自己不能回家過年,託付她照顧父母嬌兒。按說若水做為一個妾室,奉直是不該給她捎信的,可是有了小翼兒,關心兒子就成了名正言順的事,第三張是給她的,無非是說自己一切安好,要好照顧她小翼兒。
若水拿著薄薄的信紙,也許因為看到的不只她一個人吧,紙下只有聊聊數語,全是關於小翼兒的,再無其他。
若水反覆揣摩,想找一點關於雲家的暗示,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許是因為顧忌凌意可吧,盧靜嫻從來不敢私自來看若水和小翼兒,除非凌意可叫上她一起去,可若水能感覺得到,她是個善良有主見的人,若非被逼無奈,她是不會跟自己做對的,也許還會暗中幫著自己。這樣一個女子,溫順而恬淡,帶著淡淡的書卷味,不管奉直是否,自己都討厭不起來。
年前,陳若玉和冷子菡剛死了剛剛一個多月,於夫人就買了兩個溫順美貌的貧家女子,做了於文遠的通房丫頭,近身侍侯他的飲食起居,包括暖床,那件事情徹底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