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他們已經殞落了？”

“嗯，在混沌開天前的最後一役中。”

“那你……”

“他也是在那一役中殞落。我只是他留下的石心房衍生出來的器靈。沒有不落的太日，也沒有不滅亡的文明。我們的殞落是必然的結果，但有些東西，我們必須傳承下來。那些我們不忍捨棄的文明結晶。”

花非雪沉默了，靜靜地面對著滿天修士。混沌，太初，太古，歷史斷層，文明，滅亡，輪迴，當這些零碎的東西竄連在一起時，花飛雪覺得有些東西要被還原出來，就在此時，天空傳來了冷喝：你聾了嗎，我在跟你說話！你果真狂妄如此，若非你是一個瞎子，我現在就將你的雙眼挖下來。

花飛雪與兩器靈的對話以心念傳音，時間只過去數息。這數息間有幾個強大宗族的年輕修士挑出來挑釁花飛雪，見花飛雪只靜靜地望著他們像看小醜跳樑一般，這種眼神最讓這些愣頭青受不了。

面對這沒一個修士低於修士第四境的數萬之眾還敢靜眼如旁觀的，是**裸的目中無人。這廝好囂張，好狂妄，不將之滅殺難解心頭之恨。

面對這些血色方剛的愣頭青，花飛雪只是宛然一笑道：那又如何。你們身後在合道前輩手持仙器保駕護航，我還能說什麼，說得卑微些我還是死，說得有骨氣點就是目出狂言。既然不能動手，又不能暢所欲言，那我乾脆如你們所願，聽你們說，等你們出手。反正我只有一個人，你們有這麼多人。

這些愣頭青被反將了一軍語嚥了。

一個氣質成熟的年輕修士站了出來腑視著花飛雪，說道：我們只是來除魔衛道的，你修煉修羅道的傳承，已經是離經背道了，我們如何處置你都不為過。登記魔衛道是天命功績一份，這份天命功績，誰都想得到，而且你身上還有石心房。若你能乖乖地獻上太古遺城的石心房及你的小命，我會留你一道真靈轉世投胎。

又是這一套，敢請這個是儒道的修士。花飛雪嘿嘿一笑，道：你們真是太大方了，我是否該感激流涕！

花飛雪心中已產生了一絲怒！這便是江湖，規則與公平只屬於人多勢眾的一方。勢單力弧的，只有被欺凌的份，你得到什麼都不是你的。搶了你的還需要你去感恩流涕。如果有能力，他會毀了這個江湖，重建新的規則。

這一絲怒在催化著他的劍意：予我無情者，我何必留情，殺，殺，殺，我戰無懼！神予我無情，殺！佛予我無情，殺！聖人予我無情，殺！若世間與我無情，我便以世間為敵！殺無情，戰無懼！

感受到花飛雪驟然爆發出來的劍意，不少同級修士都興奮了，這狂妄的小子終於忍不住要先動手了。

就在此時，一個合道大能開口了，冷冷道：別說我們不給你機會，只要你不使用仙器，我們是不屑出手對付你。你只是小子們的獵物，天命功績於我們這些老傢伙無緣，殺你只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只要我不使用仙器，你們這些前輩門就不出手，何當真。”花飛雪站在湖面上凝視著高空道。他看不見，所以目中無人，所以目空他討厭的人。

在他的識海中，已經結成一個黑白陣盤，這片範圍內有多少個修士，神識感應到在何位置，都在這天地棋盤中凝成一個個黑色的陣子，他的劍要從何處開始破開一個口子一路突圍出去的路線就疑成一道白色的軌跡。

“願以靈魂發誓。”一個合道大能說道。

“嘿嘿，誓言都只是忍不住放出來的屁！”

聽聞此言，那些自恃高高在上的合道大能正欲發怒，花飛雪就出手了。他的劍就是語言！

上天若無路，那就殺出一條血路來。下地若無門，那就殺穿地心吧！只要徹底滅亡，沒有絕境。那一線生機，是殺出來的，不是等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