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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門時,方錚心頭一動,悄悄掀開轎簾一角,發現已行到韓府門前,韓府與知府衙門僅一牆之隔,方錚見狀大驚,忙在轎內喝道:“快!快些走!前面敲鑼的,給我住手!全都不準發出聲音,悄悄走過去!”

鳴鑼的衙役一楞,不解的回頭看了方錚一眼。

官員出行,鳴鑼舉牌乃是規矩,象徵著等級社會里官員與百姓的區別,彰顯朝廷官員的威儀和肅然之氣派,為何這位欽差大人卻如此低調?

衙役想歸想,以他的身份,卻不可能敢湊到方錚面前問原因,聞言急忙停了鳴鑼,高高舉起的“迴避”“肅靜”的木牌也悄然放下,一行人偃旗息鼓,如同做賊似的,悄悄的經過韓府大門,不發出半點聲響,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一股子灰頭土臉的味道。

※※※

韓府內。

韓三小姐正在不爭堂大發脾氣。前堂內瓷器的碎片散滿一地,四處狼藉,如同被人打劫過一般。

這是她這段時間內第二次發脾氣了。韓府眾下人驚恐的站在堂外,半步也不敢跨進,紛紛用一種陌生戰慄的目光看著她。

以前那個好脾氣的韓三小姐現在怎的如此暴躁?在下人們眼中,韓三小姐雖然不是韓府主子裡最平易近人的,可性子卻是最穩定的,永遠都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樣,久而久之,下人們也習慣了韓三小姐的性子,但自從那位欽差方大人進了蘇州城後,韓三小姐的脾氣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可捉摸了,別的不說,光是不爭堂,她都公然砸過兩次,這對韓府的下人們來說,實在是個不太妙的現象。萬一小姐將怒氣遷到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身上,後果……

韓竹老神在在端坐主位,慢悠悠的捋著鬍鬚,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令韓亦真恨得牙癢癢。

“砰!”

又一個藍瓷花瓶被狠狠摜到地上,摔成粉碎。

“我,不,嫁,他!”

韓亦真發洩得累了,站在韓竹面前直喘粗氣,瞪著有點充血的俏眼,恨恨的望著她的父親。

韓竹眼角一瞟,隨意掃視了一下滿地的瓷器碎片,心下不由慶幸萬分。

好在韓亦真第一次怒砸不爭堂後,自己未雨綢繆,將堂內裝飾用的所有瓷器換上了不太值錢的民窯瓷,身為家主,果然有遠見,她今日就算把不爭堂給拆了,他也不心疼。

“呵呵,真兒,砸累了?休息一會兒吧,緩過勁兒了,你再接著砸。”韓竹捋須呵呵笑道。

韓亦真俏臉通紅,說不清是羞是怒,俏目睜大望著韓竹,忿忿道:“爹,為何要我嫁給那無恥的登徒子?”

韓竹氣定神閒捋著鬍鬚,笑道:“莫非你對他無意?”

韓亦真鬢首搖得飛快,毫不考慮的道:“女兒恨不得一刀殺了他,怎會對他有意?爹,您可別亂點鴛鴦譜,若要女兒嫁給此人,女兒寧願一死!”

韓竹眉梢一挑,笑眼望著韓亦真道:“你若對他無意,怎會被他……呃,調戲,還一起看春宮圖,更讓他進了你的閨房,真兒,不可自欺欺人啊……”

“我……我……”韓亦真聞言,剛剛稍有平息的怒火不由騰的一下又冒了上來,被他調戲,看春宮圖,進我的閨房,哪一樣是我願意的?分明是那登徒子不知羞恥,自己招惹上來,難道說別人招惹一下我,我就非得要嫁給他才行麼?爹今日這是怎麼啦?說話怎的如此沒道理?

見韓亦真張嘴卻難言,韓竹笑臉一收,沉聲道:“真兒,你自小聰慧,凡事很有主見,可你畢竟是女子,不可否認,這是個男尊女卑的世道,被人調戲,一起看春宮圖,還讓他進了你的閨房,這些事情已在韓府上下人盡皆知,相信很快便會傳得整個江南都知道,真兒,女子的名節尤為重要,你若不嫁他,還能嫁誰?我韓家豈不是因你而名聲掃地,全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