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麼,她問,“今兒是週六,徐沂也沒休假?”
“沒呢,他還在集訓。”褚恬望向塗曉,“你別給他打電話。”
“我心裡有數。”塗曉輕嘆一聲,又給她裹了裹被子,聲音輕柔,像是哄孩子一般對她說,“行了,快睡吧。”
褚恬還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再複雜的感情問題與糾葛也抵不過疾病和藥物作用的強大,她盯著天花板不過才幾分鐘,濃重的睏意便席捲而來。
這一覺她睡足了四個小時,而且大概是下意識清楚有人陪在自己身邊,她睡得也十分安穩。醒來的時候針頭已經拔了下去,只留下一個淡淡的青印。塗曉也不知到哪裡去了,房間裡只有一個小護士在忙碌著。
褚恬花了幾分鐘才弄清楚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她叫住小護士,聲音嘶啞地問她塗曉在哪裡。小護士聲音清脆地答:“半小時前來了一個病人,骨科主任聽說塗醫生在,就點名讓她過去了。您要是有事,我就幫您給她打個電話。”
褚恬輕咳了兩聲,搖了搖頭:“我沒事兒,讓她先忙吧。”
一覺醒來,褚恬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她起身下床,來到窗邊,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雪。雖然只是飄散的雪粒子,但現在才是十月份末,也足以讓人意外了。看著外面水泥上的水漬,褚恬憑白打了個冷顫,連忙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不多時,塗曉就回來了。
“輸完了?”她走過來,探了探褚恬的額頭,“嗯,燒已經退了。”
褚恬軟軟一笑:“謝謝你了啊,姐。”
“一家人,還說謝!”塗曉佯裝生氣地瞪她一眼,相視一笑之後,又有些發愁,“剛從上面來了個病人,挺重要一人物,等會兒要會診,恐怕不能送你回家了。”
“沒關係,我自己打車回。”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藥都給你開好了,你拿回去放到院裡衛生隊,記得準時去輸。”
褚恬點頭說好,兩人說話間的功夫,小護士已經來張望兩回了,像是有急事找塗曉。她就讓她先去忙,自己去護士站取了藥,又借了把傘,準備回家。
走出來時,才發現外面的雪又大了一些。褚恬還穿著單鞋,雙腳冰涼地踩在雪水裡,有種快要凍僵的感覺。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卻不防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好身邊有人及時扶住了她,才不至於當眾出醜。
褚恬心驚地站穩,轉身向那人道謝,卻發現剛剛出手扶她的那個人,竟是她的父親,褚屹山!
褚屹山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顯然是幫了人就打算立刻就走的,待他看清楚是誰之後,驚得也差點兒栽了個跟頭。
父女兩人面面相覷了許久,褚屹山才遲疑地伸出手,十分驚喜地說:“恬恬!”
有雪塊從樹上落了下來,砸到了褚恬的傘上,也砸醒了她。她看過褚屹山伸過來的手,往後挪了挪。這樣明顯的躲避讓褚屹山有片刻的失神,很快他又注意到褚恬手中提著的塑膠袋裡裝的藥,立刻問道:“怎麼來醫院了?怎麼回事?生病了?”
一連串的發問讓褚恬有些頭疼,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太想回答:“沒事。”
“那你是為什麼來醫院?”看著女兒冷淡的表情,褚屹山已經有些急眼了,“說嘛!”
褚恬覺得他煩:“就是小感冒,已經輸過液了,沒什麼事,你少操心!”
被女兒嗆回來一句,褚屹山呆愣了一下,才輕輕哦一聲,像是終於放心了。
兩人之間又陷入一陣沉默,自從上一次她打電話給褚屹山,提醒他注意趙小晶姐弟兩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她和趙小晶鬧得最兇的時候,也沒有接到他一個電話或是簡訊。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對褚屹山是真的絕望了。她知道他並不是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