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不停歇地細細地思考事情。
秋菊和冬梅兩人正跪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李氏捶腿。
屋子裡靜只聽得見火炭在火盆裡燃燒的噼啪之聲。
“唉”,過了好一會兒,只聽見李氏無意識地嘆了口氣。
秋菊和冬梅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想歸想,兩人依舊默默地給李氏捶腿,不多說一句話。主子的事情,不是她們能過問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氏翻了下身,她還是沒能想出什麼穩妥的辦法來。又嘆了口氣,如今這事連個可以放心商量的人都沒有--她孃家一母同胞的哥哥還沒從外省回來。
秋菊、冬梅兩個丫鬟,也算是李氏心腹。但這事兒,李氏還真是隻有暫時將事情悶在肚子裡一個人想。如此背恩忘德的想法,讓一向自詡為知書達理,賢淑良德的李氏如何開得了口和人商量?
想了半天,卻是越想越是沒有結果,越想越是心煩意燥。到了最後,李氏猛地將身上的毯子扯開,頭疼地坐了起來。她打算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不想剛睜眼就看見門口站著個小丫頭,正探頭探腦地對著秋菊和冬梅兩人比劃什麼。李氏本就憋了一肚子悶火沒地兒撒,忙冷聲呵斥那小丫頭:“一個一個都討皮痛是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一點都規矩都沒有了?”
那小丫頭懊惱得恨不得捶自己兩下,暗道這次是真撞到槍口上了。忙戰戰兢兢地上前兩步,堆出滿臉地笑來:“回夫人話,大姑娘……”
小丫頭的話還沒說完,艾英便走進了暖閣,見李氏正要發火,忙問道:“娘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
小丫趁機福了一福飛也似地溜走了。這兩天李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點小事就要發好大一頓脾氣。還是離的遠遠的比較好,免得觸了黴頭。
估計愛回孃家這個毛病也會遺傳。艾英嫁人以後也愛動不動就回孃家--不論是兩口子鬧矛盾,還是和公婆意見不合。總之,只要有不順心的事,艾英都是要回孃家地。
李氏見了艾英,臉色雖然緩和許多,但是也怕艾英是和婆家鬧得不愉快回來的,忙問道:“原來是你來了啊。姑爺呢?”一面說,一面側著臉朝屋外望去去。
艾英自顧自坐下,見李氏滿臉擔憂地到處張望,忙笑道:“娘,不用看了。今天就我和夫君兩個人來的。”頓了頓,解釋道:“夫君去找爹談事情了。”
“哦。這樣啊。”李氏也不沒追問下去,見艾英挺開心的樣子,因該也不是兩口子吵架了。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招呼艾英坐到身邊來。
艾英喝了口熱茶,滿意地嘆了口氣:“還是咱家裡的茶好喝呀!不像在婆家,好一點的茶葉都要留起來待客。”平時她喝得不過是三級茉莉花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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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老爺逝世以後,只剩一個不善生產的老孃。這幾年又只顧著讓兒子讀書求功名,家境是越來越差--這幾年都靠著陳氏隔三岔五的接濟,才能勉強過活。
“你要是覺得這茶好喝。回頭走的時候多帶兩包也就是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李氏雖然心疼也只有好言相勸:“你也別總是想著婆家不如孃家,日子不都是過出來的?只要姑爺一旦中了舉,作為舉人夫人,要什麼沒有?你看你那大舅媽,不就知道了。”
李氏嘴裡的大舅媽,就是李氏孃家的庶出大哥的妻子。不過是個搭著自家男人做了個舉人娘子,便不把親戚朋友都放在眼裡了。每次遇見李氏,舉人娘子的譜,可是擺了個十足十。氣的李氏暗恨地牙癢癢。
不過這話陳氏說了得有十來年了,可是當初的神童一路大考小考到今天,也還是個秀才而已。
艾英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