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到了,”夢圓也笑得很甜,並趁機幸災樂禍:“再堅持會兒,聽說這次磕頭有紅包可以拿,單是你那財大氣粗的婆婆,肯定就不會少給你。”
“算了吧。”艾芬心裡根本沒抱什麼希望,從這些天在陽家的待遇來看,只要她婆婆不為難她,她就謝天謝地了。
“到了!”周嫂子和夢圓艾芬將放開,進門之後,她們倆就只能看著了。
一個大丫頭上來,對著艾芬福了一福:“夫人好。夫人的拜見禮由我和喜娘來服待。”說完,上來扶住艾芬。
這麼快就到了!艾芬心裡哀嚎了一聲,理了下衣服,站直了,由那丫頭引著進了喜堂。
屋子裡,張燈結綵,高朋滿座。
堂上正中央擺著兩個大椅子,左面的椅子上是空的,右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高挑眉頭,上吊的眼睛,凌厲的眼神,不可一世感覺,不用猜,就是陽凱青的母親,魏氏了。
魏氏坐在椅子上正和眾人說笑,見艾芬進來,迎著艾芬的眼睛衝艾芬微笑頷首。
說老實話,魏氏的笑容大方得體的挑不出一絲毛病來,可是艾芬對著這個笑容,下意識地產生了一種排斥感,只覺得很不舒服。
看來一會兒不好過關了,艾芬頭一次抱怨她的運氣,她從來不奢求像別的穿越女一樣混的風生水起,可是為什麼她身邊的人,總是不好相處呢?
“行拜見禮,奏樂——”
高亢的男音突兀地響起,嚇了艾芬一個激靈,毋庸置疑,陽家不論男女,都具有超越帕瓦羅蒂的潛質。
奏樂聲中,艾芬分明聽見她的膝蓋骨發出了細微的咯咯聲,心裡開始發怵:一屋子的人,她怎麼能跪的過來!
三叩首之後,艾芬從一旁的朱漆托盤裡端出茶敬上去:“請母親飲用新人茶,兒媳祝母親松齡長歲月,瑤池春不老。”
這種乖巧小媳婦戲碼,艾芬演起來無比熟稔,她前世在電視,小說中見了無數次,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只是沒想到她有親自掛帥出演的一刻。
魏氏笑著接過茶來,點頭道:“好。”頓了頓,一面用杯蓋颳著浮沫,一面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知道,你從小也是丫鬟婆子圍著嬌養長大的。只是你既然已經嫁到了陽家,那就是陽家的人了。既然伏了陽家的媳婦,就要長進些,別再拿自己當姑娘小姐一般,須記得,夫家才是你的家,夫君才是你的天……”
杯蓋刮過杯盞的聲音,聽到艾芬耳朵裡,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至於魏氏說了什麼,她左耳朵聽,右耳朵就出了,反正她也打算照著做。
在艾芬看來,婆家有可能是自己的家,但是婆婆卻一輩子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媽。何況這個婆婆,還不是陽凱青的生母呢。
只是看魏氏當著這麼多親朋好友著樣賣力地演出,艾芬覺得她怎麼也得捧捧場才是,於是她挺了下脊背,跪的筆直,一副恭敬聆聽教的模樣。
果然,艾芬這一副低眉順眼的受教模樣,立即引來一大片讚美聲。
簡單的威懾,就起了這樣好的效果,魏氏很是滿意,颳著浮沫總結道:“總之,你要謹記,恪守婦道,相夫教子,侍奉姑翁是你的本分就行。”
艾芬跪在地下,聽見‘總之’,以為演講馬上要結束了,忙在已經僵硬的臉上堆出笑來:“兒媳謹記母親大人的教誨。”
誰知道魏氏只是不再刮茶沫,端起茶慢慢地啜了一口,絲毫沒有讓艾芬起來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魏氏放要茶杯:“論理,媳婦既然已經過門,就已經算是自家人了,所以這自家人本不應該見外。”
艾芬在心裡猜測,這話是個什麼意思,又想起前幾天無人過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