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這時候過來了,說:“爸爸,我要你給我做一個紙的風箏。”看見黑衣人手裡拿著那紅球綠球,心裡來了氣,那是他——一個小孩子的寶貝,他不容許任何人把它們從自己的天地裡奪走,他就說:“你還我寶貝,你還我寶貝!”奮力衝上去,要奪黑衣人手裡的東西。孫彥臣是個無知無識的百姓,他不會教育得兒子怎麼樣在客人面前知道講禮貌。
兒子的舉動,黑衣人似乎早在預料之中了,他張開雙臂,那黑色的衣服展開來,有一丈多長,就把兒子整個兒的攬在懷裡。
孫彥臣嚇壞了,叫道:“兒子。”不顧得危險,衝了上去,要和黑衣人拼命。
黑衣人把手中的紅球向天上一抖,就看見一道紅光撲到了孫彥臣身上。
我沒早戀
我沒早戀
針對兩個同學曠課出去玩兒,吳老師曾說過一段話:我的女兒,比你們只大一歲,你們這種年紀想什麼我都能理解,桑間濮上的想法,你愛我我愛你那套的確很美,可是對你們不適合,你們還小。咱們不講大道理,只說實際的,姑娘們,中國有多少好小夥子,為什麼著急談戀愛,現在就戀愛,結婚,當家庭婦女?等畢業了,升學,工作,你們能遇到多少優秀的男生?
現說小夥子們,你們早戀,牽牽手,散散步,你們打算一輩子不吃不喝地在大街上溜達嗎?男人應該有事業,你功成名就了,不愁沒有美女投懷送抱。……
我那時候在一所免費寄宿的高中裡上學。因為免費,所以就不要指望有多好的條件,夏天蚊蟲叮咬,冬日凍腳凍手是避免不了的。兩件應節令的物事:紗窗——窟窿眼可以鑽得進蒼蠅,電暖氣——像冷若冰霜的美女,雖好看,可難得對你露出笑意,你一點兒熱乎氣也感覺不到。
我住在二層,一層是食堂,出了食堂往北走上七十五步就是教學樓。除去星期日寒假暑假,我每天就是在這樣狹小的範圍內活動。
關於老師,我能清楚地記得幾個特別讓我感動的和幾個特別差勁的,其餘都是平平。關於同學,我知道不少,可大多交往不夠深厚。別外還有管理宿舍的教工,門口的保安,清潔工,以及在校門外賣文化用品和賣並不物美價廉的食品卻足能和食堂進行競爭的小商販們。
整個高中時代,我被烏雲迷霧樣的感覺籠罩住了:不是悲觀,可多少有那麼點感傷的意味;不是不成熟,可多少有那麼點幼稚。說穿了,我煩著呢,亂著呢,也許和環境無關。
駱薇是讓我迷糊的思緒變得清醒的一個女生,但或者正是她,也讓我變得更加迷糊。
她的個子不算高,但勻稱美好,稍稍有些胖,她愛笑,笑容堆到臉上的時候,的的確確像一朵花,讓看見的人甜到心裡去。
與駱薇經常在一起的女伴要高些,她很苗條,她穿著很美,但是她在笑的時候,總是像在導演一齣戲,預先想好了“我該笑了”,於是嘴角微翹,露出潔白的牙齒,稍帶著以手掩口,做出矜持的樣子。當然也美,可我不喜歡。在食堂初見她們聯手偕行之際,我就想,若是我選女友,一定要挑那個矮一些的,那時我並不認識她們。
是初的兩個星期是軍事訓練課,我沒有參加,一來因為訓練期間食堂不開放,宿舍也要收費,我家又住得遠,極不方便;二來是因為我討厭被約束被拘管的生活,而軍訓恰是極嚴厲的。
兩個星期後,正式上課,早自習時的自我介紹,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駱薇,那個女伴是七班的,第一天我沒見到她。
接著開始了新鮮又略帶些使命感的高中生活,彷彿國家的未來全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的嚴肅。過了些天,新鮮感和使命感都漸次消退,所有的人全都為未來糊塗著。唯獨試題作業擺在面前,不得已應付幾下。
課外活動還是比